南镜骂了一句神经病,脸色发绿,将凌乱的长发往身后随意一甩,前狼后虎,似乎没什么可选的了。
楼梯宽约一米,每一层台阶都有三十厘米高,但只有二十厘米的宽度,角度刁钻陡峭。
“咕咚”一道轻微的声响,南镜睁大眼睛回头往上看去,眼睛里的光亮越来越弱,楼梯口滑出一块长长的金属板,将南镜完全阻隔在另一个世界。
机关。
南镜的嗓子微微发痒,三两步跨上去,抬起手来在金属板上狠狠敲着。
咚咚,咚咚。
纹丝不动。
南镜浑身开始发抖,下唇被咬的血迹斑斑。
他在手上灌入无数古武力,企图将那个隔绝他所有光明的板子砸开,然而那东西不知是什么材料制作,竟然纹丝不动。
“放我出去!”
“咚咚!”
“放我出去!”
“咚咚!”
“费里德,我在这里,你能听到吗?”
费里德听到了南镜的声音,也发现那个楼梯口已经被人为封闭了,嘴里念叨着“哦可怜的孩子,怎么掉到那种地方去了”,刚想去启动开关,就听到有人柔声说道:“天神与你同在。”
费里德的动作僵持在半空,猛然回头,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城堡的窗台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位神奈川纯白色素袍的男人。
他容貌看起来非常神圣,目光深邃平静,皮肤同样是常年不见阳光的苍白,不光是头发,就连眉毛和眼睫毛,都是浅淡的金色。
而那双眼眸,则是如同一望无际的大海,又如洗练过的万里碧空,蓝中夹杂着些许碧色。
“神父。”
费里德双手合十,交握胸前,恭敬地行了一个简单的礼仪。
神父右手托着一个银质的十字架,左手握着比他还要高一些的权杖,权杖是金色的,顶端繁复华丽,镶嵌着一颗六芒星蓝宝石。
但是,他的身后是漫漫长夜,黑暗无穷无尽,蔓延到世界尽头。
神父无悲无喜地说:“天神将会对他的信徒自由裁判,你我无从干预。”
费里德张了张嘴,郁闷地退了下去。
其实他从来没弄懂神父所说的每一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但大家似乎都对他非常畏惧。
回头在紧紧闭合的楼梯口看了一眼,费里德表示爱莫能助。
完美体真是太调皮太淘气了!
“呜呜呜,兰蒂斯,救命嗷……”
那就干嚎着,而且光打雷不下雨。
妖凰老祖终于看不过去,无语道:“小娃娃,你都敢独自一人到敌人的阵营里,不过是把你关到这里面,也没什么其他东西,有什么可怕的?”
“呕——”
南镜涌上一阵反酸感,扶墙干呕,被妖凰老祖深刻鄙视了。
“居然还想你男人,丢死本尊的脸了!想让他救你?还不如指望本尊神识充盈,霸占你的肉体,带你重见天日来得快。”
南镜垂着脑袋,揉了揉饥饿的肚子,像是霜打的茄子一眼蔫儿,腿一软脚下一滑,咕噜咕噜顺着陡峭的楼梯倒头就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