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长陌的动作先于思维,直接将半昏迷的凤栖桐抱在怀中,躲开张牙舞爪的一条条冷丝。
尘土飞扬,却遮盖不住封长陌的容颜。
杀气腾腾的南镜在看清对方容貌的同时,手中的武器啪嗒一下子打在地上,缩成一条普通的发绳。
隔了十米的距离,不算近也不算远,南镜清清楚楚看到了另一个自己——只是无论多少年,他都修不出这种上位者的气质。
如同一座巍峨的高山,只能仰望上面万年不化的冰雪,却永远不容攀登。
封长陌。
一个名字在他脑海中清楚地亮了起来。
明明是很有魅力的一个男人,可看着南镜眼中,却是一个可恶可怕又可憎的修罗。
红艳的鲜血刺痛了他的眼睛,南镜的视线不再停留在封长陌身上,转而落在怀中的那个血人身上。
一腔难以言喻的悲伤和剧烈的愤怒,让南镜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他死死咬住下唇,竟无法直视他名义上的父亲,做出那样令人憎恶的事情来!
兰蒂斯也从没想到过会是眼前的这幅场景。
他倒是冷静很多,至少不像南镜那样,连话都说出来。
暗卫已经隐没在黑夜中,顺便带走了昏迷不醒的珈蓝。
凉风习习,带着丝缕腥甜的血味儿。
“封叔叔。”
兰蒂斯自然而然地将南镜揽在怀中,推着他朝前走去。
封长陌被这一声叫回了神,他同样在观察着南镜,甚至忘记了怀中还抱着一个人。
这一下,封长陌将凤栖桐放在地上,看着那双失神的眼眸,没了动作。
南镜浑身发冷地跪在地上,摸索着来到了血肉模糊的肩膀,那里有一个两指宽的血洞,撕裂袖子之后,里面是焦黑的皮肤,可怖又狰狞。
“爸爸。”
南镜眼眶发热,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他双手连忙按在了伤口上,骨头就相当困难了,血管更加不容易——一个针眼扎下去,那个孔子将会伴随一生,更别说从中断裂了。
很困难,甚至比寒月的五脏六腑还要难以修复,嘴角还有点云淡风轻的笑意。
“乖,不哭。”
凤老板抬起另一只手,亲昵地摸了摸南镜的脑袋,嘴角还有点云淡风轻的笑意。
“哭个屁,是你哭了!”
南镜完全不考虑还有外人在场,破口大骂:“你白痴啊你?你不是很厉害吗?干嘛被一个外人欺负成这样?丢死人了!”
南镜咆哮一句,他只是难受成不成?
站在一旁的封长陌,静静凝视着给凤栖桐疗伤南镜,还有暖笑融融的凤栖桐。
“粑粑,我是不是要有小弟弟了?”
冰雪可爱的小孩撞入了肚子微微鼓起的淡雅男子怀里,天真可爱地问。
“暖暖,不要撞爸爸的肚子,小弟弟会被吵醒。”
冷质的容颜上,绽开微暖的笑容,封长陌把孩子抱在怀中。
“哎陌陌你把儿子交出来!劳资是怀孕又不是残废!喂喂——!”
是的,那个时候,封渐离还叫封渐暖,小名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