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镜将这块熟悉的材料拿在手中，释放出汩汩意识源感知。

透过内视，他看到在灰亮的银色链条状螺旋体中，夹杂着大大小小的黑色圆柱形粒子，排列像胡乱生长的杂草也一样。

南镜知道这是要剔除的杂质物，便释放出意识源控制速度慢慢包裹着杂质粒子。

一时间，在微观世界里，黑色的气流饱和黑色的粒子交融在一起，渐渐发生内部反应。

南镜饶是用内视的方法也挺难看出究竟被消融了多少，只得慢慢等待。

也许是这个金属材料硬度高，黑色的意识源花费了很长时间才将杂质彻底吞噬，一个个变成了透明状。

但是，南镜并没有收回意识源。

因为他看到纯净的螺旋状银色链条呈现出另一种不规则——它们长短不齐，有些看起来像是从中断裂，已经不完整了。

正常的材料内部，应该是有规律的粒子排列，而不是杂乱无章毫无规律的模样。

有粒子断裂的材料，不但影响纯粹度，更会影响成功率和有效利用率。

南镜第一次遇到这种困难。

因为他是用特殊的内视方法来清楚杂质，他可以看到材料的结构，而其他人，甚至是大师级人物，也都是用强大的意识源感知能力来提纯，哪怕已经到了能够内视的地步，也无法看到粒子结构。

南镜在这方面，可以说毫无可借鉴的经验。

“残缺材料。”

智能一号鉴定完毕，说道：“已经彻底破坏组织结构，无法运用到零件制作当中，建议宿主申请更换。”

南镜还要分心到不能闭上眼睛，此时眼睛都已经瞪酸了。

他放下材料，闭上眼睛揉了揉。

材料的颜色已经变成了灰两色，看上去根本没有任何问题，而南镜知道，残缺零件在普通检测仪器中根本检测不出来——它们只能检测纯粹度，无法判断零件是否有结构崩断。

“原来如此。”

南镜忽然恍然大悟，想通了之前没想明白的问题。

如果说所有的材料都能够通过意识源吞噬杂质而提升纯粹度，那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用相同方法提纯却得不到同样高的纯粹度呢？

因为残缺。

材料本身就是残缺的，再怎么去除杂质也不可能达到完美状态。

而大多数的材料，其实都是有残缺的。

之前两种南镜没遇到断裂粒子，已经相当走运了。

而兰蒂斯拿来给他练习的材料，质量也都算是最上等的。

南镜的意识源已经达到了三级，此时并不觉得疲惫，他思索了片刻，重新将材料拿了起来。

意识源重新进入到材料中去，南镜控制着其中两缕意识源，让它在两根断裂的螺旋体上缠绕着，企图用力道将它们拉在一起。

然而，透明的意识源依旧只是缠绕着，没有任何拉力，两根螺旋体纹丝不动。

“智能一号，难道粒子是不能移动的吗？”南镜觉得他的方法应该没错。

智能一号躺在终端里表示爱莫能助：“我无法看到材料的内部结构，事实上，除你之外我还没见过有谁能用意识源看到内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