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少优漫不经心的瞥了秋芙一眼,开口笑道:“你若是有钟意的人,也可以同我说个明白。你我主仆一场,念在你服侍我许多年的情分上,总不能叫你只羡慕外人风光。”
秋芙不动声色地垂下眼眸,开口说道:“郎君说笑了。奴怎会有私相授受之举,令郎君蒙羞。”
“男欢女爱本就是平常之事,何况以秋芙姐姐的脾性,自然能做到发乎情止乎礼,又何谈私相授受。”君少优盯着秋芙越发娇俏清秀的容颜,调笑道:“咱们大褚风气开放,并不似前朝那般拘泥刻板。秋芙姐姐很不必如此谨慎小心。也不知哪个小子有福气能得姐姐的青眼。届时我也向夫人求个恩典,断不会让你过的比春樱姐姐差就是了。”
秋芙抬眼笑问:“郎君如此说,可是认真嫌弃奴婢愚笨,不配服侍在郎君身边?”
君少优笑道:“怎么会。只是你尽心服侍了我一场,我总要为你的终身大事考虑。”
秋芙脸上闪过一丝羞怯,亮白小巧的贝齿咬着下唇,斯斯艾艾的说道:“郎君若是不嫌弃,奴婢愿意陪嫁到永安王府,生生世世服侍郎君才好呢。”
君少优淡然微笑,并不如何在意。只开口提点道:“女儿家在涉及到婚姻大事的方面总是羞涩扭捏不好直接开口。你倘或有别的想法,又不好意思跟我说,可以叫你老子娘来求见我。你尽心尽力在我跟前服侍这么多年,这点儿心意我还是能做到的。”
秋芙神色略带迟疑的打量着君少优。只觉得这人的言谈举止太过认真,可神情却又是漫不经心的。秋芙有些捉摸不透,不知道君少优这一番话究竟是闲来说笑还是真有此意。沉默片刻,秋芙欠身说道:“奴婢生是郎君的人,死是郎君的鬼。今后前程如何,单凭郎君吩咐。”
君少优摇头哂笑,只觉得秋芙果然是秋芙,行事举止一如从前那般喜欢讨巧。她总是能恰到好处的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然后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再做出最为妥帖且留有余地的选择。这份谨小慎微,是当年的君少优极为赞赏心疼的,而这份察言观色揣摩人心的本事,君少优总是学不来。
秋芙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君少优,试图辨别出君少优的真实心意。却见他面无表情神思恍惚不知道在想什么。秋芙眼中闪过一抹失望一抹沉吟,旋即蹑手蹑脚的走到案几旁边,动作轻缓的为之铺纸研磨。神态温婉,举止娴静。叫人观之便觉得宁心静气。
细微的砚墨摩擦的声音在寂静的书房里想起,君少优回过神来,反而觉得一阵心浮气乱,旋即摆手示意秋芙先行退下,他想自己个儿静静的呆一会儿。
秋芙身形一僵,脸上闪过一丝郁郁不安,旋即乖巧的躬身告退。还不忘伸手帮君少优合上门扉,细致体贴之处,甚为尽责。
君少优身形一松,颓然的趴在桌案上。有些人有些事,一旦起了芥蒂便如千千结上系了个死扣,再怎么努力都解不开了。正如前世秋芙寻不到源头的背叛,曾经让君少优疑惑不解,终日琢磨。结果琢磨来琢磨去也琢磨不出个所以然,反倒是心中的隔阂越来越深。到了如今,哪怕君少优明知此时的秋芙并无贰心,却也不敢将信任托付。就怕有朝一日秋芙又心动反水,叫人防不胜防。
这种若有若无的生疏隔阂,想必秋芙也察觉到了。所以这几日举动更为谨小慎微,心思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