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桑心力交瘁,文竹啊文竹,你都要死了还不肯放过我。
陈府里绝大多数的人都是不知情的,比如管晴,若是她知道了,定要在背地里出去好好地宣扬一番。
莫桑陈奂产生了一种复杂的感情,曾以为的那个完美无瑕的人,双手却沾满了罪恶。
莫桑终于明白为什么洛兮会喜欢倚在窗口旁发呆了,只是一方窗口,却能幻想自己看到了外面的世界。
身上盖了上了一件披风,莫桑身子一颤,不敢回头,只是一味地保持动作,然后用细微的动作往旁边挪。
一只手搭在了莫桑的肩上,“文竹的死你别太放在心上,她自己一心求死,怪不得任何人。”
不,文竹她比任何人都想活,她想活得更好,只是你不给她生存的机会。
莫桑吸了吸鼻子,一言不发。
陈奂沉闷的嗓音再次响起,“父亲让我娶个正妻进门,她的父亲是大理寺少卿。”
莫桑依旧呆呆地望着窗外,“很好啊,很配你,一个商界巨子,一个官门闺秀。”
陈奂神情复杂地看着她,他有些不明白,这是一个女子听到自己丈夫要娶妻之后的正常反应么?她的反应太过平淡,平淡到他都认为她并不在乎。
粗暴的吻落了上来,不像以往的柔情似水,而是用力地吮吸,像是带着惩罚一般。
莫桑只感觉自己的嘴唇和舌头都被吮得发疼,用手推搡着他,但他却力道丝毫不减,像是要吻到她的心上,吻到她的灵魂上。
鲜血在两人的唇缝中溢出,陈奂放开了她。伸出手不可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唇瓣,她竟然咬他,她现在就那么地抵触和他的亲吻么?
莫桑脸涨得通红,别过脸去不愿看他。
陈奂定定地立了一会儿,然后才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你好好休息吧,为了以示你对正房的敬重,你婚礼那天定是要出席的。”
这几个字就像是把莫桑打入了地狱,为什么一定要那么残忍?
这几日的陈府就像是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黑洞里,灾难不断。
因为文竹的事情一再耽搁,陈府去祈佛的日子也被延后了。莫桑以身子不好做推脱,不愿去,陈奂也不想勉强,想着她能在家多休息几日也好。
浩浩荡荡的队伍从陈府出发,洛兮目送他们离去的背影,攥着手帕的手不断缩紧,最后又松开,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陈奂不在的日子莫桑清闲得很,闲来无事就是发呆,或是找洛兮谈话。
今日莫桑刚踏进洛兮的屋子,洛兮就迫不及待地把她扯了进去,然后关上了门。
莫桑皱着眉头看着洛兮,“怎么了,神秘兮兮的做什么?”
洛兮长舒了一口气道:“莫桑,我想离开。”
莫桑瞪大了眼珠子,怀疑自己听错了,“你想去哪儿?”
一个女人,一个即将临盆的女人,茫茫天涯何处是家。
洛兮一双如黑曜石般的眼睛直视莫桑,“我的董郎会来接应我,我与他约定了,明日子时,在陈府偏门。”
莫桑的心一沉,她果然猜中了,但她还是忍不住劝慰道:“你已经确定要离开了么?”
洛兮笃定地点了点头,“等孩子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