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拍半的时间似乎很长,可这期间她的心好像都不敢跳一下,她愣愣地看着希珀唇齿微启,似乎真的有勾下头的趋势,惶恐地闭上了眼睛。
气息吹拂着她的面庞,暖意越来越近,大法师悦耳而冷静的声音低低地萦绕在耳边:“专心点。”
她似乎没有多想,还暗自数着拍子,向后退了一步,领着塞隆转了半圈,又捏住了她的手,回到了正确的舞步里。
但这只是花哨舞步的开始,接下来的舞步里,塞隆一次次地离开她,希珀也一次次地把她拽回来,可她再也没有给淘气的小野兽耍花招的机会--自始至终,她都紧紧握着塞隆的手。
大法师对她的舞伴有强大的控制力,不论塞隆跑得多远都会被她拽进怀中,然后随着她的指示把整个上身倾斜下去,放心地只让希珀的一只胳膊支撑她的腰部。
更不要提那些暧昧的靠近早就让塞隆心猿意马,几乎只要希珀轻轻勾勾手指,她就会自己钻到她刚找好的舒服位置里去。
塞隆希望这段舒缓的曲子永远不会停止,但很遗憾地,结尾的段落已经出现了,声音渐慢渐小,最后停留在她被希珀圈在怀里的姿势。她不敢乱动,全场寂静的时候,她听见希珀重重喘了口气。
她回过头去,正好看见她额头上上滑落的一滴汗水,顺着精致的脸颊滑到下巴上,她忍不住伸手帮大法师擦掉,问:“很累吗?要歇一会儿、喝口水吗?”
希珀的表情在那一瞬间几乎完全凝固了,过了一会儿才稍显急促地回答:“不,不必。这支曲子本身就很累,难道你跳完男步不会觉得出汗吗?”
塞隆笑着说“会”,希珀扳着她的肩膀让她转过来面对自己,捏住她的手,看起来是要继续下一曲,周围好像有人一直想约塞隆,但看有人霸占着她,都踟蹰着不敢上前。
希珀当然发现了,但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她注意了相当多的事情:维吉尔和提乌斯逃了近乎,因此现在还在女孩子的包围中;蔻娃用幻术吓走了所有要来和伊兰跳舞的人;艾默生和主持人阿利安·维佩儿搭伴跳舞,目前是场中的焦点……
她握着塞隆的手慢慢晃着,两人都不知不觉懒散了很多,视线相碰的时候,塞隆又露出了那种害羞又腼腆的笑容,抿嘴独自笑了一阵子,声音软软地问她:“老师,提乌斯的人缘居然这么好吗?”
大法师说:“我觉得你的也不错,是不是我们家的契约魔兽都是这样?和我一点也不像。”
“咦,我……我……”
希珀笑看着她。
“我人缘并不好,有挺多人讨厌我的。”
“他们来找你茬的时候,骂的都特别难听,是吗?”希珀轻声问。
“是……是的,”她忽然提高了声音,“但我并不在意,我不在意有多少人喜欢我,我也不需要听他们的评价。”
“是的,你明白,这很好。”希珀似乎很认真地扫了扫她的肩头,不知要扫掉些什么,“你和他们大部分人的交往都只是短暂的一两年,马上就会把他们甩到身后,只有你对整个共同体的贡献会是永恒的。”
“您也是!您也是……永恒的。”
希珀笑叹了口气,“人类的肉体仍然十分脆弱,我可以不老,但并非不会死亡。”
塞隆抬起头,忧伤地看着她,本来放在她肩上的手也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