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朝长公主殿下宋渃婳乃是当今皇帝宋屿的亲姐,在他们尚年幼之时便已被人毒害撒手人寰。许是出自愧疚,先帝此后不论再怎么宠幸妃嫔,都没有将那些女人抬为继后,亦在驾崩之时立下遗诏立宋屿为帝。
先帝驾崩后,宋屿继承大统。可他即位的第一件事却不是充盈后宫,尽快生下皇嗣,而是册封他唯一的姐姐为当朝一品长公主,地位尊崇,身价当与皇后不相上下。不仅如此,皇帝还在宫里最靠近养心殿的地方建了座长公主寝殿,希望他们姐弟二人还能如往常那般相互扶持、相伴。
皇帝孝善,宋渃婳自也不会拒绝他的一番好意。可逐渐,事情便往她从未料想过的地方极速蔓延着。不过仅仅半年光景,便传出了皇帝与长公主不合的传言。曾有宫女太监亲眼目睹,俩人在养心殿大吵一架后,长公主愤然离去,第二日便在民间寻了个好看清幽的宅邸作为长公主府邸,当晚便搬离了皇宫。
传言,刚开始皇帝还每日抽时间出宫去试图将宋渃婳给劝回皇宫,可奈何她一意孤行,皇帝也渐渐失了耐心,终也只能由得她去。可亦是这个时候,传出了原本贤良淑德,奎守本分的长公主的殿下竟好似一夜之间变了个人似的,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竟在宅邸中养起了面首,白天耍闹,夜晚笙歌,实在荒淫无度。
她堂堂长公主,要是悄然在府邸养几个面首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可她竟是毫无人性地将那些送进府中的面首给一一玩死了。这些风言风语传出来后,百姓无一不都在斥责着这位长公主行为荒唐,更是心疼起皇帝来。一时之间,皇帝民心大涨,长公主却从此落了个荒淫无度的名声,遭百姓所唾弃。
可恨的是,那长公主殿下却丝毫不知悔改,竟饥不择食地要求皇帝给她送去那些相貌顶好的囚犯,供她亵玩,不过是些将死的囚徒,即便被玩死了也不会落得个草菅人命的罪名。
听着眼前男人说着那些不尽不实的传言,心头陡然升起一股无名。这样的风言风语她旁听了不少,今日竟有人胆敢在她面前说,亦是勇气可嘉。霎时间,宋渃婳理智便失了大半。
她淡淡的柳眉微微弯起,点点红唇轻勾,宛若桃花,那双潋滟的狐狸眼中荡漾着丝丝风情万种。她立于床榻一侧,那软若无骨的手轻捏起他单薄的红色寝衣,将那抓在掌中的布料细细摩挲着,指尖好似有意无意地触碰到他带有滚热体温的胸膛。“看来,你很盼望被本宫宠幸?”她忽而抬眸,那一双眼在瞬间便勾住了他的视线,饶是他定力再好,也不免移不开视线。
宋渃婳好似天生媚骨般,那长得张扬美丽的脸,仿佛只要她想,轻轻勾勾手指头,便会有男人踏破长公主府邸的门槛,只为博得红颜一笑。从前他的兄弟们在贵女背后说荤话时,他并不晓得鸳鸯思春荡为何意,今日一见,他好似顷刻间便晓得意思了。
有此身段妖娆的尤物,哪怕是恩爱如鸳鸯都难免生出思春的心思,将那女人摁在身下肏。
男人笑,“这话该是问长公主才是。”他微微仰头,眸中的桀骜依旧没有丝毫掩盖,可这却也是这个男人身上最致命的吸引力。“你将我买来,不就是要我当你的面首,供你赏玩么?”
一缕发丝垂落在他的肩头,与那身红衣将他衬得更加勾魂摄魄,那微扬的唇线更是有种说不出口的极致魅惑道不尽的俊逸之色。“你身边的太监将我梳洗打扮成这样送来此处,不正是长公主殿下欲打算宠幸我么。”
闻言,宋渃婳显然错愕了一瞬。
她并没有让小礼子将他带来寝殿,这些被留下来的面首都会被带到西边的厢房住下,且她都是亲自到西厢去的,今日怎的将人给送过来了。这一插曲,让她不由得想起刚刚在沐浴之时,弄吟对她说的那番话。
她说,皇帝接二连三地将这些男子送到此处来,不过就是想试探她的虚实,看她是否真的夜夜笙歌、宠幸面首,荒淫无度,这样的试探属实烦人至极,不知何时才能摆脱与此。
是啊,她那时候便想,只要可以逃出这座华美的牢笼,不再事事被人监视、算计,她可以作出一切牺牲。
宋渃婳看向眼前的男人,他现下是唯一一个能充当她希望的男人,只要她抛弃这副身子,破了她清白之身,皇帝兴许便会放过她。
思及此,她顺着男人的话说了下去,“是啊”她柳眉轻挑,眼波流转,举手投足间皆是媚意。“本宫将你买来,自是要好好宠幸一番。”
“那么,我等着。”
宋渃婳把心一横,抬手将头上的流苏步摇给抽了出来,一头青丝散落垂下,在明明暗暗的火光照耀之下,散着熠熠生辉的华光,淡然自若,好似那不食烟火,天界下凡的神女。她将外袍褪下,胜雪的肌肤瞬间裸露在带有些凉意的空气中,许是刚沐浴的缘由,她亦没有穿得华丽,外袍里只有一袭单薄的芙蓉花肚兜。
她上了塌,不着罗袜的玉足轻抬,在男人隐隐裸露的胸膛处从上往下游移。
胸膛痒极,他那双眼睛却连移开视线都做不到,明明此刻理智告诉他理应推开,可那恶鬼又在顷刻间占据了他的理智,一遍遍在说着“肏她、肏她”
早在他被长公主买下时,他便想好了要如何利用这位长公主来达到自己离开此处的目标,从一开始他便不是真心顺从,不过就是想探清这位声名狼藉殿下的底子。可在这一刻,他亦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能够心无旁骛地完成计划,在她褪下外袍的那刻起,好似一切都往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了。
他没办法推开她。
她勾着一缕发,在指尖上打转着,一双潋滟散着媚意的眸子正微微上勾,盈盈笑了起来。“你好像,并不怕我?从方才开始,你就未曾对我用过一句尊称。”
他微微一笑,那抹笑意淡若清风。“我以为长公主殿下白日里听惯了尊称,夜里并不想听。”
宋渃婳眸色一顿,心中因他这句不经意的话泛起了阵阵涟漪。她贵为公主,自小便被母后告知要有身为公主的风范,一言一行都不能有任何差错,要她时刻都谨记自己的身份。所以,自小无论是与她多亲密的亲人,都只会称她的封号,却从来没有人敢称她的闺名,更从未有人不对她用尊称。
可没人知晓的是,她最恨的亦是尊称,那一句句的尊称好似一道道枷锁般规范着她,时刻要她谨遵三从四德,不能有自己的个性,不能将自己的喜怒哀乐表露在外,好似那傀儡般,只能任人摆布。
“你既是我的面首,便准许你无需对我用尊称。”
宋渃婳脸上极不容易藏事,心中所思所想皆尽数表露出来。男人不禁深思,眼前所看见的这位长公主殿下,好似并没有宛若传言所说的那般不堪。“我现在不过就是供殿下玩乐的面首,殿下在一介面首面前,无需伪装自己,只需做你自己即可。”
她有些不明所以,不知他为何会忽然说出这样的话。
“殿下有任何不舒心的事告知于我,我会做好面首的该做的事。”他一把桎梏着宋渃婳纤细的手腕,将她往自己身上一拉,“让殿下快乐。”
此前,从未有人与她说过这样的话,那些桎梏在她身上的枷锁太多,压得她已然有些喘不过气。即便她并不知晓眼前男人到底是谁,那颗心却无可自拔地逐渐沦陷,她想相信这个男人,这个告诉她可以做自己且能让她快乐的男人。
哪怕是谎言,她想她亦甘之如饴。
这一刻,她不免情动,轻语:“吻我。”
男人微怔,旋即便在瞬息间反应了过来,一手掌在她腰间,将她拉得更近些,“遵旨。”他微微垂首,蓦然吻上了宋渃婳那柔软的唇
一触上,再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