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透露消息给安康王,然后自己一定会得到消息,如果自己够敏锐,会有两种反应,一方面会怀疑他故意放消息,一方面会猜测他要杀纯儿。
而严隋瑾自己的戏份,确实是做真做足的,就连他布下杀手之人也并不能知晓严隋瑾真正想法,因为他要杀纯儿是真的,真的会放毒箭,真的会百分百命中目标。
严隋瑾要防范的人很多,甚至是最亲近的人也不可以知道他的真正目的,这是唯一能有所保障的办法。所以他做事应该一向是真假掺半,对谁都如此。
等到元宵之时,若罗小雨没有救下纯儿,严隋瑾便是真的杀了纯儿,因为他现在正在防范的人似乎无孔不入,他不会冒这个险。若罗小雨救下纯儿,他亦可以让纯儿『死』在几位总府大人以及各州府的官员面前,那么纯儿这个人也算是『除掉』了。与此同时,他也试探了罗小雨是何样人,何种心思,敢不敢赌这一命。
一个人在几秒之间做出的决定总是有几分参考价值的。
罗小雨也的确在赌命。
他知道自己和安康王的亲近让严隋瑾很是忌惮和怀疑,因为他把安康王看得很重,所以有所怀疑太过正常。只是他三年来都没有什么动作,那么平静,这次一出手就放大招,一搏就要自己赌上生死。
只能说严隋瑾确实是一个足够密也足够稳的人。
顾别陈道,『你若是猜不出「那人」是谁,倒可以先猜一猜元宵晚宴上的那四百万两赎金怎么样了。』
罗小雨道,『我正想问这事,不过那四百万两若真在武林城里,绝对没人能拿走。』
顾别陈道,『确实没拿走,但是谭广的人头却在武林城里,就在一个花灯之中。』
罗小雨道,『什么情况?』
顾别陈道,『对方还是要六百万两。』
罗小雨道,『加价了?』
严隋凌道,『嗯,谭广已经死了,对方的意思是让董张两家来凑齐这六百万两,然后由隋伯父亲自运到东海三龙口。』
罗小雨道,『定日期了吗?』难道严隋瑾扑空了?还是因为严隋瑾的突然插手那人拿不走这些银两了。
严隋凌道,『没有日期,只是这里到东海也并不要多久,一月太够了。』
安康王语气不善,道,『你管他那么多,先养好身体来。』
罗小雨忽然叹气,放下手里的汤碗,看着安康王,轻轻道,『小白,你得明白,严驸马他可以不给我解药的。』
此话一出众人竟一时无言,都沉默了。
这话说的没错,严隋瑾的确可以不给解药。
罗小雨心里明白,严隋瑾这是暂时认可了他在存在,以他那种高位之人心狠的状态,完全可能如此。只要不拿出解药来,自己和纯儿都必死无疑。
严隋瑾说到底还是为了安康王。
其实罗小雨又何尝不是在试探严隋瑾,把自己命交在他的手上由他定夺,以此来表明自己的立场与态度。
卫莎的声音忽然响起来,『说完了?』
罗小雨本来还有点伤感,一听到卫莎的声音立即一副打了鸡血的样子,心里说不出的激动,拼命的重复,『城主城主城主城主城主……我们城主什么时候来的??』
众人:『……』
顾别陈道,『……他早来了。』
罗小雨朝着卫莎伸手,继续激动的拼命重复,『城主城主城主城主城主……』
众人见到小雨这一副疯狂的样子,立即识相的全部闪开,那架势真叫一个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如破竹。
卫莎淡定的『嗯』了一声。
罗小雨继续,『城主城主城主城主……』
顾别陈黑线道,『……这和刚才与我们说话的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