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骗你做甚。”
石梓熠心中大喜,伸手握住青衍的手道:“真是多谢你了!”
青衍反手握住他手腕:“你要如何谢我呢?”
“青衍相公但有所命,石梓熠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也不必赴汤蹈火,”青衍轻笑,一低头,张口将醒酒石吐在他掌中,“只劳烦石将军服侍我一夜便是。”
☆、第四章
?石梓熠藏身在青衍的玉声阁中,由青衍和菊生精心照顾,身上的伤势每日内服外敷,也慢慢好了起来。倒是青衍的腿伤,只因去了将军府饮宴,喝了酒又吃了些油腻的食物,伤势略见反复。
菊生替青衍换好了药:“相公这伤反反复复,未曾见好,今日鲁国公世子指名又要相公作陪,可怎么好呢?”
青衍笑笑,不以为意:“已好得差不多了,也不妨事。再说世子定要叫我去,又怎可推脱。”
“若比将军,世子自然好说话一些,相公若是能不饮酒便不饮吧。”
“你倒管起我来了。”
青衍换好了衣裳,转过屏风,见石梓熠立在桌边,抬头看着他,却促着眉头。青衍笑道:“你又是怎的了?”石梓熠摇头不语。青衍也不去理他,便叫菊生开门准备出去。
“青衍相公……”青衍回头,却见石梓熠脸带忧色,低声道:“你……切莫再吃酒了。”
青衍轻轻一笑,眉稍微扬:“我自知道,不用你来操心。”
青衍去后,菊生从外锁了房门。青衍所居的玉声阁闲杂人等虽不敢随意进出,但为防有人误闯,所以自石梓熠藏身在此之后,菊生每次都是小心将房门上锁,以免泄露了石梓熠的行藏。
听得菊生锁了房门,石梓熠端坐在房中,心里却有些烦乱起来,于是盘膝坐在床上,默默用功。凤鸣院是京城中数一数二的寻欢之所,青衍是凤鸣院的第一红倌人,玉声阁自然是院中最好最大的居处,虽然位置清净,但即在院中,仍不免时时隐隐可听得前面传来的阵阵喧笑之声。石梓熠在此住了十余日,往日听得这些声音,只当是鸡鸣犬吠,充耳不闻,可是今日却声声入耳,只扰得他烦躁不堪。
自先皇驾崩后,石梓熠陪伴二皇子孟链珞被幽禁于京中的王府一年有余,日日有人监视在侧,如此艰难岁月也过了。现在不过十余日的功夫却心神不宁,越是用功越是烦闷,到后来直想大吼大叫以抒胸中郁闷。
正在不胜烦扰时,忽听得耳际传来一缕幽幽笛声,开始似有若无,后来渐强渐响,宛如吹笛之人渐行渐近。笛声空灵悠远、婉转动听,抑扬顿错,莹莹绕耳。犹如一泓清泉,清澈透明,又如一抹彩虹,飘渺隐秘;如清泉中珠落玉盘,泉鸣飞溅;似彩虹般色彩斑斓,百花争艳,其间更夹杂着虫声鸟语,徐徐风声。石梓熠只听得神魂俱醉,一时心有所感,于是铺开纸笔,肆意挥毫起来。
正自画得入神,却听得身旁有人低声赞道:“画得真好!”石梓熠一惊,抬头一看,却见青衍和菊生站在自己身边,菊生正替他掌着灯。原来自己只顾专心作画,却忘记了时辰。
于是搁下笔:“只是闲来无事,稍解烦闷,粗陋之作,倒让相公见笑了。”青衍不答,只抿嘴笑着低头看画,菊生却是不断“啧啧”称奇。石梓熠不解:“哪里奇怪?”
菊生抬头道:“将军未曾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