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梓熠哭笑不得:“这些都是送给你们相公的,你拿来给我做什么?”
“相公说了,这些药将军若是得用,尽管用便是,不必客气。”菊生拿起一瓶看了看,“将军的伤已经开始收口了,用这长肉的吧。”说着,就上来要拉石梓熠的衣裳。
石梓熠忙不迭退了开去,摆手道:“不用了!即已收口,便无谓再浪费这些灵药,还是给你家相公留着吧,他腿上的伤不是尚未痊愈么!”
菊生也不相强,一边收拾桌上的东西一边回话:“相公的腿其实伤得并不重,只是这几日为了掩护将军,故意夸张而已,目前已好了六七成。”
石梓熠点点头,又看了看窗外,只见玉兔东升,天色已经不早:“天这么晚,青衍相公去了哪里?”
“今儿晌午将军府派人来接,说今日府里设宴,定要请相公去作陪。又说将军好些日子没见相公,挂念得紧,又惦记相公的伤,必定要见见相公,所以接了相公去了。”
“他伤势未曾痊愈,你不跟随侍候行么?”
“本来是要去的。不过相公说将军一人在此,若是有事怕无人照应,于是吩咐我留下来侍候将军。”
石梓熠点头:“他倒想得周到。”沉吟片刻,“伤势未愈,便去将军府饮宴,青衍相公倒是忙得很。”
菊生正将手里的药瓶放进药箱,忽听得此话,不由得脸色微变,转头看着石梓熠道:“将军此话何意?”
石梓熠一怔,见菊生脸色不善,忙道:“我别无他意。”
菊生“哼”了一声:“将军不看在相公这些天的庇护,只看前几日将军高热不退,昏迷不醒,相公衣不解带日夜服侍在旁,也不该说这样的话。”一边说一边将药箱放好,一甩手不再理会石梓熠,径直摔门出去了。
石梓熠见菊生负气而出,不由得苦笑,青衍委身风尘,有些话原不是能随意说得的,想来也是自己说话未曾分得轻重,怨不得菊生生气。
月至中天,庭院中的树枝被月光拖着拉进房中,石梓熠盘膝坐在床边,迎着月光默默用功,只觉肩头仍然隐隐作痛,知道伤势仍然颇重。这时只听得房门声响,跟着菊生的声音道:“相公,小心!”
石梓熠转过屏风,却见菊生搭着青衍的手臂扶着他进来,忙上前搀着青衍。只一靠近,就闻得一身酒气,青衍醉眼朦胧,浑身软得尤似没了骨头,只软软靠在他身上。菊生回身关了房门,对石梓熠冷冷地道:“将军最好少出来,要是被旁人看到,相公可有脱不掉的干系。”石梓熠知他还在为方才的事心里不爽快,也不去理他,只是将青衍扶到床上躺下。
菊生跟着进来,替青衍换了衣裳。石梓熠这才发现菊生竟也浑身泥土,问道:“为何弄得如此狼狈?”
“相公喝得多了,刚才下车时不小心绊了一下,我为扶着相公滚到地上去了。”
“你去更衣休息吧,我来照顾他。”
菊生皱了皱眉头,甚是犹豫。
石梓熠知他放心不下:“不妨事,不过是怕他醉酒呕吐,我应付得来。你明日还要早起,现在天色已经不早,去歇息去吧。”
菊生浑身是泥也觉得不自在,于是将青衍的一应用品备好:“那有劳将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