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激反应!”他出了点汗,擦了擦,接着说,“我当然不是因为和老马是真爱才走的,只是从前从来没人问我要不要单飞,他问我了,我就答应了。”
“为什么?”大野问薛寒,“乐队六年你都不想出道,老马问你要不要单飞,你就答应了?乐队是你的跳板?那你当初何必组乐队?你去经纪公司应征啊,犯得着耗六年吗?”
“因为以前从来没人问过我!”薛寒大吼了出来,“因为那时候有人问我要不要加入他的乐队,他问了我!我答应了!”
很快地,他又冷静了下来,一撇嘴,道:“其实很多事情非得找个理由,问出个所以然来吗?真的有原因吗?可能只是……”
郦亚接道:“激素作用。”
“对啊,可能只是一瞬间你身体的自然反应而已,你根本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叫本能。”郦亚说,“比如你一看到你妈就躲。”
大野道:“这个我能说出原因。”
薛寒笑开了,示意大野继续,大野道:“变相地恋母情节。”
郦亚和他碰了下酒瓶:“好吧,我们现在要开始讨论佛洛依德了吗?”
大野说:“我们该把他介绍过陆教授,他能从头到脚,从内到外地把他研究一遍,写个百来页的学术报告出来。”
郦亚哈哈笑:“你和那个程丽还有联系吗?你当时选修就是因为她吧?”
“她去德国了,有一阵半年给我寄一次明信片,天天跑柏林墙旧址拍照。”
一只酒瓶砸在了地上,郦亚和大野纷纷看向薛寒,薛寒冷冷地看着他们,他好像有些冷,人在微微发抖。
大野把玻璃碎片踢远了,对郦亚道:“我们送他回去吧。”他又看薛寒,“你住哪里?我帮你叫辆车。”
薛寒手臂一挥,道:“我没有喝多,”他摸着自己的嘴唇,“大野……大野……你知道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
郦亚低低唤了声:“薛寒……”
薛寒还在说:“我在想,这个人好像我的一个高中同学,物理很好,不知道他以后会不会去当工程师。”他重新开了瓶酒,把瓶口凑到了大野嘴边:“大野同学,你的梦想是什么?”
大野叹息:“当工程师。”
郦亚笑了,薛寒也笑,他笑得最大声。大野跟着干巴巴地笑,仰头看天,道:“想出唱片,卖个几百万,白金唱片奖挂在家里,然后开演唱会,十万个人的场子,大家跟着嗷嗷地唱。”
薛寒嗷嗷叫了两声,大野鼻子里出气:“去你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