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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太阳 初禾 1932 字 7个月前

何辛洋挠挠头,小声说:“哎,我忘了自己没有带银行卡。”

程洲桓莞尔,想笑,又觉得这时候笑出来太不够意思。

小家伙扁了扁嘴,把钱递回来,“程哥,要不就先放你那儿吧。”

“这怎么成?你都交货了,我还能收着钱?”程洲桓坚决拒绝,“你把钱带回去就是了,明天白天带上卡来存。”

何辛洋想想也是,便又上了车。

到了工人村,这回程洲桓执意送何辛洋进屋,理由是大半夜拿着3000元现金太不安全。

何辛洋从包里拿出一个老土的电筒,摁亮说:“楼里不好走,你跟我,别摔着。”

程洲桓看着那电筒,又刷新了对程洲桓的认知。

这个18岁的帅小伙,竟然用着属于自己童年时代的电筒……

好像腿脚不好的老爷爷啊!

楼里漆黑一片,木质楼梯踩上去吱吱呀呀。电筒微暗的黄色光芒照在地上、墙上,映出一抹抹满是岁月痕迹的斑驳。

何辛洋总是将光束保持在程洲桓前方,偶尔说一句“程哥小心脚下”。程洲桓想吐槽他像个宫廷里为皇帝掌灯的小太监,又觉得这玩笑实在不雅,说出来未免折辱了何辛洋,也显得自己脸大如盆。

于是干脆握了他的手腕,笑说:“让我牵一牵。”

何辛洋十分上道,竟反手一握,占了主动权,声音虽低,却透着年轻人的清亮与爽朗,“好啊!”

程洲桓琢磨片刻,觉得这不叫“上道”,而是叫“直男的粗线条”。

何辛洋住在三楼,门是古旧的木门,基本属于一踹就开的那种,好在外面还有一道栏杆铁门,虽比起防盗门来说差太远,也算是能增加些许安全感。

何辛洋轻手轻脚地开门,怕惊扰到邻居。程洲桓左右看了看,闻到漂浮在空气中的轻微霉菌味。

盖了几十年的老楼,大多都有这种令人不舒服的味道。

门开了,何辛洋打开电灯,照亮了狭小房间的每个角落。

一室一卫一厨,有两扇窗户,对着过道的那扇拉着窗帘,对着楼外的那扇透出黑夜的静谧。

房间很是简陋,只有一张小床、一个摆满书的木质方桌、一个放着各种生活用品的长条桌、一个大木柜、一张老旧的椅子。

何辛洋说:“程哥,你坐床吧,那椅子坐上去会吱呀吱呀地响。”

程洲桓并未坐下,而是走到方桌边,随手拿起一本厚厚的英语词汇书。

何辛洋打开木柜,将钱放进其中一个带锁的抽屉。

“已经看这么多了?”程洲桓晃晃书,上面很多页都用红蓝两色笔做着笔记。

“每天都背一些。”何辛洋走过来,耸耸眉说:“也就睡前记十几个,第二天醒来起码忘一半。”

程洲桓放下书,目光扫到方桌边墙上的学习计划表。何辛洋露出无奈的表情,“这表已经没用了,是以前拟定的,那时每天送完快递还可以回来看一晚上书,现在不行了。”

程洲桓有些难堪,但没有表露出来。

何辛洋又打了个哈欠,上眼皮耷下来,困倦极了的模样。

程洲桓说:“快休息,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