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章晓又挠挠头,“我觉得这样真的不太好。他看上去不认真。”
“而你又太认真。”袁悦说,“想这么多做什么啊,赶快先谈一谈,谈得下去就继续,谈不下去就分手。人嘛,就要及时行乐。你看现在警铃协会又出来蹦跶了,万一整出个什么大事,有没有命活下去都不知道。上次组织的心理健康讲座你不是去了么,那老师讲的啥你还记得吗,人不要被情绪控制,要自己去控制情绪……”
他唠唠叨叨,连睡在一旁的两只小兽都被吵醒了,章晓只听了一半,忽然冒出一句:“你这里还有抑制剂吗?”
“……你们能忍得住,真是不容易。”袁悦万分感慨,“原一苇又得制作新的一批了,都吃完啦?”
“情况相当危急了。”章晓说,“我剩三颗,他还剩一颗。”
因为被人惦记着,原一苇吭哧一下打了个喷嚏,半梦半醒间嘟哝了句听不清的话,脑袋一歪又继续沉入睡梦之中。
此时危机办的电梯门恰巧打开,周沙跨出电梯,眉头忽的一皱。
走廊上爬着几只蜘蛛,而头顶的廊灯、壁画上全都缠绕着密密麻麻的蛛丝。蜘蛛个头不大,蛛网也是细细瘦瘦的,营养相当不良。
“原哥睡觉又忘记戴抑制环了。”走过她身边的危机办员工小声说,“文管委出来的人真懒散啊。”
周沙七拐八弯,在临时休息室里找到了披着外套呼呼大睡的原一苇。
危机办抽调原一苇过来,他立刻就派上了用场:优秀的向导数量不足,而侦查工作需要大量的哨兵,他最多的时候一个人配合六个哨兵,体能和精神体的力量都大大透支。
周沙靠近的时候原一苇立刻睁开了眼睛。他意识到身边的是自己最信任的人,睡得迷迷糊糊,仍记住去牵周沙的手:“沙沙……”
周沙二话不说,从他外套里掏出个抑制环立刻给他戴上了。
地面乱跑的蜘蛛瞬间消失,但蛛网仍在,一堆堆黏在天花板的角落,随着中央空调排气口送出的暖风而轻轻摇晃。
原一苇清醒了:“我又忘记戴了?”
“我不提醒你有哪次是记得住的?”周沙把他拉起来,“去洗把脸,我在家里炖了汤,回去快喝一点儿。”
“我还得去长安街值班,下午三点才能走。”原一苇可怜巴巴地说,脑袋靠在周沙肩上蹭来蹭去,“真想你啊,我们有两天没见了吧?”
“一天半。”周沙纠正了他,“我来的时候遇到付沧海了。”
原一苇仍旧蹭个不停,抬手环着周沙的腰:“他又让你回家?”
“他说过节的时候回老家见到我妈妈了。我妈特别想我,想让我回家过年。”周沙说,“付沧海把我俩递交伴侣申请的事情跟她说了,她很不高兴。”
“你妈妈到底不喜欢我什么?”原一苇问,“她给你介绍的相亲对象,有哪个比我帅,比我好的呀?”
“你是向导,所以她不喜欢。”周沙说,“换句话说,这是原罪,你怎么努力都没用,她不会接受我找一个哨兵或者向导一起生活的。我爸爸的事情让她害怕了,而且我和你都在文管委工作,她恨不得我立刻回家,什么都别干,乖乖让她养着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