阖着眼不高兴的踢了踢被子。
他长这么大,就没被饿醒过。
又饿又困,着实要难受死蜗了。
牧单连哄带劝的喂他吃了小半碗的茶叶,心疼的看着云隙一翻身又睡了过去。
就这点东西,怎么能吃饱。
外面天色大好,道观中隐隐传来笑声。
牧单站在屋檐下看前院中唇上豁了一道裂口的姑娘正抱着尚尚玩耍,韩君逸端了一碗白色颜料笑着望着他们。
这幅画面若不看那姑娘的唇,甚是和谐美满,但牧单总觉得有一些异样。
他刚想走过去,眼风扫到院子的角落里靠在墙边朝院中张望的平桑。
平桑察觉到视线,转头寻了寻,寻到牧单时微微一愣,勾唇笑了下。
“韩兄。”牧单与平桑一起走了出来。
“你们什么时候走?”韩君逸低头朝碗中加了些水粉。
小院中的泥水潭子里莲花蒲随风摇了摇巨大的荷叶。
“等你为我们做出泥人的时候便走。”
牧单低头逗了一下尚尚,韩君逸见状将尚尚立刻抱到了一边,垂着头看也不看他们,“住多久你们随意,泥人之事不必多说了。”
牧单还欲说些什么,忽然察觉他在卧室布下的阵法有些异动,应当是云隙醒了,只道了句改日再聊,先离开了。
平桑扭头看着牧单离开,拽了拽辫子上的小铃铛,“你为什么不肯帮他们如果是我求你呢?”
韩君逸瞥她一眼,蹲下来为那泥人姑娘重新捏造脸庞,“当初是你说谁都不欠谁的,也是你说只要是男人都可以,既然如此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魏枞山林中袭来一阵风,道观外的花海被风扬起了半扇花雨,纷纷扬扬落了一地。
平桑低着头。
韩君逸拢在袖子中的手慢慢握了起来,他深吸一口气,刚想说什么,下颌被猛地重击了上去。
“你不要脸!”平桑一拳砸上他的肚子,红着眼睛将韩君逸缚手压在了地土地上,吓得一旁的尚尚一屁股坐在地上。
平桑骑坐在韩君逸身上,捏了个决将他捆住,双手胡乱在他身上摸索,拽开那身破旧的道袍,从里面摸出自己的羽尾,哑着嗓子颤声说,“你这个混蛋天地之间四界之中最大的混蛋我戴胜鸟一族从来没受过这种气!”
她胸口起伏,眼前蒙上淡淡的水雾,“既然这样我们不会再求你了我现在就走!”
“这是我的羽尾我拿走了以后才是真正的谁也不欠谁了!”平桑抓住自己那支彩色的羽尾飞快的起身跑出了道观。
韩君逸怔怔躺在地上,看见尚尚走过来小手捂住他的胸口,韩君逸涩声说,“尚尚乖,我没事。”他摸摸尚尚的头,“你也会没事的。”
平桑一口气跑出道观,站在紫粉色的花海中捂着肚子缓缓蹲了下来。
“你怎么了?”青瀛喘着气突然出现在道观门口。
平桑擦了擦眼角,站起来时忍不住皱起眉,“有点肚子疼发生什么事了?”
“我刚从集市回来,发现那小镇有些不对,回来取些画符。”青瀛一手扶着平桑,“你要是不舒服,等我再回来的时候带个大夫来给你们瞧瞧。”
怎么一个个都生病了。
平桑摇头,推了青瀛一下,别开头揉了揉眼睛,“你进去取东西吧我在这里等你我与你一同去镇上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