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廉在床上缠绵了很久,才依依不舍地起床,拒绝赖床的诱惑,飞快的洗漱出门上学。
外面的世界已经苏醒,各种早餐摊子都已经摆出,俗话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更何况柯廉过了孕吐后加倍的胃口,他需要负担两个人的生长,就得多吃些。
虽然浑身酸痛,但是柯廉还是选择小跑着上学,还记得自己之前执迷于肌肉时所做出的努力,现在的一切还只是皮毛。
柯廉定下了计划,先慢慢的跑长跑,把耐力练出来再加快速度,说了怀孕不能剧烈运动,那就让一千五不再剧烈呗,循序渐进,然后水到渠成。
想未来的自己也是曾经的自己,长久的坚持能让柯廉轻松跑下马拉松,一千五百只是柯廉的热身。
而十年前的自己还是一只白斩鸡,没有肌肉,一脸苍白,身量不足一米七。现在柯廉也不追求以后的血脉喷张,只求自己能更健康些。
柯廉一直保持着匀速,宁愿慢些也不停下,之前的酸痛伴随着每一次的迈步,沉重的书包和笨重的肚子前后夹击,给柯廉很大的负担。
明明学校和家里的距离不远,但柯廉跑的漫长。
明明柯廉的灵魂是二十五岁的灵魂,却在十六岁的身体里发挥不出原有的坚持坚定。柯廉败在了最后一段路,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粗重的呼吸和无法再轻松抬起的腿。
路上来来往往的都是穿着校服的同学,柯廉把自己大半的力气都卸给了靠着的树干才不至于丢脸的坐在地上。
等柯廉挪到教室,早自习早已经开始,柯廉十分不幸被班主任抓到办公室里喝茶教育。
柯廉这一世还是第一次被叫到办公室,再次站在这里,柯廉十分感慨现在的班主任很和蔼可亲,仔细的问了柯廉的情况和关心柯廉的身体,一句都没有批评柯廉的迟到,但是柯廉却总是透过这层面纱想到同一张脸所露出的鄙夷和刻薄。
柯廉永远忘不了这个所谓为人师表的人会对一个已经受尽折磨的十六岁的少年说,脏!也永远忘不了这个所谓老师却纵容和漠视柯廉身上越来越明显,越来越密集的伤口。
柯廉看着眼前的人嘴巴一张一合,却一句话都没有听进,直到班主任放柯廉离开,柯廉也没有回应,他只是微微低头,摆出一副认错的样子。
柯廉其实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肮脏,肮脏的是这个世界,是那个施暴的人。他也没觉得自己肚子里孩子是肮脏的,当初想要打掉他,只是觉得这是一个错误。
但是当老师说柯廉肮脏的时候,柯廉动摇了,那时的他太脆弱了,脆弱到能轻易的推倒心中最后的堡垒,而那句脏太伤人了。
他开始觉得自己脏,开始觉得自己恶心,甚至放弃了反抗,来接受那些所谓的制裁。为什么要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