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四肢的苏醒,慢慢从软弱中缓过来。懊恼自己的眼泪和眼泪背后的无力。
太久保持一个姿势,石沃狄全身酥麻,微微一动那种针刺的感觉,从脚到腿再到全身,就像被解冻一样,随着血液的扩散石沃狄渐渐找回了知觉,然后想着给自己翻了个身。只有侧着沉重的肚子才不会全部压在石沃狄身上,能尽快摆脱这折磨人的麻。
石沃狄踢开被子,坐起来,看着自己从脚腕延伸开的锁链沉默,五味杂陈。
铁锁蜿蜒粗长,却静静地束缚着石沃狄,像是对石沃狄大言不惭的讽刺,从一个监察者成为了一名阶下囚,和杜晓身份完全对调了。
为什么!
对一个基本丧失了威胁的孕夫何至于用铁链,像一只狗一样拴在床前。
石沃狄克制不住地颤抖,屈辱,愤怒充斥着内心,石沃狄紧紧拽着衣服,勒出滚圆的腹部,只要再过一个月,一个月就好了。
衣服上落下几滴深色的水渍,石沃狄从脸上抹下了一手湿漉,不知道什么时候石沃狄又哭了,从第一滴泪流下后,泪腺仿佛被激活了,一直认为哭是最无用的石沃狄只能无用的落泪。
从前石沃狄就不是杜晓的对手,更何况现在被束缚在此,连逃离的希望都没有。
“咔嚓”一声,石沃狄在门开时下意识抹泪,抬头看向门口,发现杜晓身后还有人影时又掩饰地用被子盖住了锁链。
杜晓洗去了脸上的装饰,脸上还带着水珠,进门后确认了石沃狄的情况,才让开露出后面的人影,是一个老熟人,张医生。
张医生还是老样子,不管气氛多么尴尬,他永远能一个人喋喋不休。
“嘿,看到我是不是很惊喜,你身上总是有奇迹,你是第一个在用了我的药后仅仅用了6小时就苏醒的!”
六个小时,能从跨越一个城市。无法判断在哪里。石沃狄反射性地开始分析形式。
“来,我来取点样分析一下血液里残留的药性,不过放心,照杜总吩咐的,这药性对你们绝对没有伤害。”
称杜总,是杜晓明面上的人,还是临时雇佣?一般像杜晓这个地位人几乎不会用不确定的人手,但杜晓无法确定。
取了手指血样的张医生独自出去了,只留下石沃狄和杜晓,空气有些凝滞。
石沃狄紧盯着杜晓打破了宁静,
“谭进是你的人吗?”
“是。”
“什么时候策划的这一切。”
“开始。”
“为什么……要锁我。”
“你是我的。”
……石沃狄被杜晓理直气壮的回答噎的无话可说,把自己埋进被子里是石沃狄现在能做的唯一一件事。
杜晓没待多久就走了。
石沃狄睁着眼睛躺了一会后,起身去洗手间,地板上铺了一层厚厚的地毯,在这个季节显得突兀,几乎没有可以移动的家具,每个棱角都被包裹了垫子,连墙都是防撞的。
石沃狄赤脚站在地上,环顾四周,有些讽刺,杜晓这是担心自己自杀吗,还是担心自己杀了他的孩子。
石沃狄摸摸肚子,如果想死很简单,肚子里的就是一颗炸弹,也许一个不需要那么重的撞击就可以引爆这颗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