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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有文启存在,曹君义无论如何都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

彼此并非亲生父子,所以跨越最後一层禁忌对他们来说都不会太难,而问题就在这里,跨越这条界线後,谁也无法回头,他想知道对方是否做好了准备。

就算曹君义现在反悔,收回之前的决定,文启也不可能责怪他;或许对方会难过,感到痛苦,但文启不会强求他回应什麽。

只要离开那个家,硬着心肠暂时不见文启,对方的心态总会产生改变。

曹君义想了很久,才意识到这一点,彼此之间的问题在於毫无距离,一旦拉开距离,让这段关系冷却,或许还有挽回的可能。

如果要反悔,现在就是最後的机会。

唯一的问题在於:曹君义发现自己不想反悔。

他忽然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事情,那时候文启才五、六岁,个性内向平常也不说话,他担心这个孩子有自闭的倾向,於是经常鼓励孩子跟别的同学多说话,或者一起玩,但文启却总是无视他的叮咛,不愿意与他人交流沟通。

「我只要有爸爸就好了。」五岁的文启说道,然後把脸凑了过来。

曹君义下意识亲了一下那白净的小脸,然後儿子就笑了,那是他第一次看见对方露出那种毫无阴霾的灿烂笑容。

这麽多年以来,他以为这个孩子已经长大了,变得不需要父亲,自豪之余却也隐约觉得失落,却没想到已经成为一个男人的儿子,仍然像儿时一样对自己毫无保留地依赖眷恋。

曹君义不知道该怎麽解释这种充斥在心里的情绪,但心脏的跳动却无端地变得剧烈。

文启说错了,他不是正常的父亲,然而文启也不是正常的儿子,所以他们在一起才匹配。

既然有了这样的觉悟,埋在心底的所有疑虑自然是迎刃而解;曹君义发动汽车,开往回家的道路。

曹文启躺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久久没有动作。

笔记型电脑左下角仍闪烁着红光。

在察觉地图上的那个点离他愈来愈远後,他便陷入了某种紧绷的情绪,这样的画面他看了十分钟,意识到那并非前往公司的方向,而是截然相仿的道路时,他就合上电脑,不再看下去了。

即便打了电话,父亲也在电话里毫不犹豫的说谎。

……这就是结束了。

他这样想道。

即便对方因为一时心软而应允他,但终究是反悔了,正常人确实不可能想跟一手养大的儿子做什麽,他把所有的筹码都推上赌桌,结果输得一败涂地。

曹文启不想被抛弃,所以不得不开始思考。

两人的目标产生歧异,如果想回到过去的生活,那就必须妥协,而且是由他妥协。只要对方还愿意回到这个家,遑论一步,就算要他退一百步都无所谓。

外头传来一阵轻响,曹文启微微一怔,立刻起身走到玄关。

大门被推开了,那个穿着一身西装的男人站在门口,正打算脱鞋,一抬眼看到了他,便笑着道:「站在这里做什麽?迎接我吗?」

「欢迎回来。」

尽管竭力抑制,曹文启的嗓音还是掩盖不住那一丝轻微的颤抖。

父亲朝他走来,他对这情景很熟悉,就像小时候一样,对方会摸摸他的头发,或者在他脸上亲一下……不等他做些什麽,父亲已经微微低头,在他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