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恭百无聊赖地趴在窗口,呆呆地望着外面灰蒙蒙的天,不禁又想起了林清苑,想起了卓越,想起了南宫玉,想起了晋殊,想起了在修心苑度过的那些日子。
那些日子有痛苦也有快乐,有悲伤也有欣慰,但无论是悲是喜,都已在不知不觉中积淀成了他枯燥的生命里最珍贵的回忆。
泪水渐渐湿润了他的眼眶,他的思绪随着外面时起时伏的风飘扬开来。
南宫玉现在做什么呢?没有了自己,他和晋殊应该过得很幸福吧,辛维两国远隔重洋,也许自己这一生再也不会和他有什么交集,那么自己稍稍想他一下应该不会犯什么错吧?
尉迟恭泪眼朦胧地望着别墅里那棵茂盛的鹅掌楸,十指相扣,小心翼翼地在心中一遍遍描绘着他的形象,思念着他专注的眼神,他优雅的笑容,还有他宽厚的手掌揉在他头顶上那种难以言传的温柔。
南宫玉,我好想你。
如果有下辈子,可不可以爱我一次……
轻柔的风从窗户里吹进来,摇曳着窗棂上小小的风铃,飘摇着窗边那轻盈的白纱窗帘,柔柔地抚摸着他的脸颊,轻轻为他擦拭着脸上的泪,然而,那思念所化的泪水,积久成灾,竟像是源源不断的泉水,越擦越汹涌。
单纯的思念远远不足以倾泻尉迟恭满腔的思绪,他从茶几下的抽屉里翻出一叠彩色卡纸,又在书架的笔筒里找到一只水笔,然后认认真真地伏在窗台上,一遍遍写下南宫玉的名字,写下他的愿望,写下他想对南宫玉说的话,每写完一张,就把这卡纸仔仔细细地叠成一只精巧的纸蝴蝶,放到身后的茶几上。
从早上到中午,他一直都在窗边不停地忙活,查理斯进来叫他吃饭的时候,他已经叠了二百多个,在茶几上堆起了一座小山。
吃完饭,他抱着这堆纸蝴蝶来到别墅前的院子里,仰望着那高达二十多米大树,想要把这些纸蝴蝶挂上去。
他脱了外套,又脱了鞋,把装纸蝴蝶的袋子背在身上,抱住那半米来粗的树干就往上爬。
可是,他刚爬离地面不到两米,查理斯就看见了,他立刻放下手里的文件,飞快地从别墅里跑出来,三下两下爬到树上,扣住尉迟恭的腰,抓知了一样把他从树上拖了下来。
“大哥,这样做很危险的哟。”查理斯把尉迟恭放到地上,笑容满面地拍拍手上的土,没有半点担心的样子。
“我知道,我把这些纸蝴蝶挂上去就下来。”尉迟恭理直气壮地抱住大树,继续锲而不舍地往上爬,其实单是爬刚才那两米,他就已经吭哧吭哧地爬了半个钟头了,要想爬上树顶,估计到天黑他连这大树的三分之一都爬不了。
查理斯拍一拍尉迟恭背后的那个鼓鼓的大塑料袋,哈哈一乐:“大哥,这种小事,怎么能劳烦你亲自动手呢,我来挂就行了,你就在这树下等着,等我爬上去,你告诉我挂哪,我就挂哪。”
尉迟恭慎重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