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江嘻嘻笑着,凑了过去。晋流芳勾着他的下巴去吻他,祁江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吻,仿佛一江春水逶迤而来香气袭人,晋流芳轻轻用舌尖舔他的嘴唇诱导他张开嘴,他顺从了,晋流芳的气息像是一线脉脉甘甜的温水从喉咙缓慢流入胃里,让他觉得安全而温暖。纵然前路有千万重危峰兀立,可是他知道他总能回家。
“祁江。”
“嗯。”他们头顶头靠在一起,耳边彼此温热的呼吸交融着,外面大雨瓢泼。
他有过让他不要走的念头,甚至也有过至少要亲自送他走的念头,晋流芳捧着他的脸,终于把那句他早该问,却从未说出口的话和盘托出,“我可不可以跟你走?”
43.
结果就是晋流芳打了个电话让小刘来把车开走,自己买了一张飞机票抛下一堆烂摊子和祁江一走了之了。
程枞站在航站楼的出口,祁江的手机现在还没打开,听筒里还是对方已关机的提示音,大厅传来航班抵达的广播,他把手机放下,看到出口一前一后的两人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瞥了晋流芳一眼。
晋流芳如今春风得意,也懒得同他挑刺,“程枞前辈。”他笑着同他握握手。他是凤凛的学生,程枞是秦沐云的大弟子,倒也当得起前辈这二字。
程枞波澜不惊地见招拆招,也带着笑说:“晋同学,好久不见。”
“哪儿的话,上个月我们不是在首都还见过么?真不愧是秦老师的左膀右臂,口风真是紧呐。”晋流芳只和蔼了一句,又忍不住本性暴露绵里藏针,阴阳怪气地说。
“哪里哪里。我们这些混实验室的,可不比晋同学在外边盆满钵满的,也是在其位谋其事,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祁江左右望望这二位之间刀光剑影暗中厮杀,咳了一声,“师兄,秦老师应该等急了吧。”
程枞扭头看他,“秦老师这会儿应该睡了,明天你自己去和他谈——”他又转而问晋流芳,“那么晋同学这么远道而来,有何贵干?”
晋流芳耸耸肩,风轻云淡地把祁江揽到一边,“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儿,就是陪我们家祁江来打个招呼,怕他被别人给欺负了。”
祁江身不由己,双手合十偷偷给程枞比了个道歉的手势。晋流芳就这副德行,逮根鸡毛当令箭,尾巴能翘上天了。
程枞笑了笑,说:“那也好,天也不早了,先出机场再说吧。”
秦沐云的实验室跟基地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最明显的一点就是,它们选址都非常的不人性,坐落在遥远的荒郊野岭里,一条路看过去荒无人烟。晋流芳心想这程枞还好有点良心,不然若是放祁江一个人半夜三更回来,招的士估计都不敢往这儿走。
程枞把车一停,回头说:“到了。”
一扇半新不旧的铁门,两边栽着两棵遮天蔽日的银杏树,岗哨亭有兵站着,从门外只能望见国旗杆子后最近的一栋大楼都深夜了还灯火通明。晋流芳眯着眼睛就着发白的探照灯细看,大门牌子上写着什么什么研究所,天色太黑他没看清。
祁江连忙说:“谢谢师兄!”
程枞心情复杂地看了看祁江:“明天和秦老师好好说,你绮云师姐那儿你也去打声招呼,她可担心你了。”
“好的。”祁江用力点头。
“那现在是怎样?”程枞看着晋流芳,“晋同学订的酒店是哪一家,我现在回市区……”
晋流芳大大咧咧地说:“我听祁江说,你们这儿不是有招待所吗?”
祁江赔着笑,说:“程师兄,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去找值班的同学拿招待证明。”
程枞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