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走了三日了,一点音信都没传回来,你道他会不会是……”
步倾流拿着片干的芭蕉叶,使劲对着灶头的出风口扇,毫不意外地把芭蕉叶点燃了,明火差点潦到他那身蓝衣上,可他仍然一脸淡定地跟萧斜阳道:“会如何?”
萧斜阳贱兮兮地道:“看我二人不顺眼,因而不打声招呼,便离山出走了。”
步倾流摇头道:“不会,他不是那般没交待的人。”
萧斜阳拿走嘴里那根已经被咬得没有味道的草,走进厨房,丢进了灶头里,满脸阴翳地道:“尊主,你看,你三日前的话应验了,世事总是不如你我所愿,即便你我想远离这是非,可总有些不安分的人,偏生要拉着你我给他开路。”
既然司空月不会那般没交待,那么即便是寻不到药,也总会差人送信上山,给个交待。可如今司空月经已整整三日音信全无,十有八九是被某位有心人给抓去了。
这次司空月被抓,不知抓他的人,又会借机弄出什么鬼事情来,因而,于情于理,两人都要下山将司空月寻回。
萧斜阳握了握步倾流的手腕,触感还是那般寒凉,他不禁皱起了眉——以步倾流目前的身子状况,要下山去寻司空月,怕是有点勉强。
步倾流就着萧斜阳握住他手腕的姿势,拿起一根翠生生的竹子,往灶头里翻找了一下,翻出了一块红薯,拿起便往萧斜阳手里塞。
萧斜阳戳了戳那红薯,一下子乐了,他道:“花儿,这红薯没熟。”
步倾流淡淡道:“生的,甜。”
萧斜阳虽是不敢恭维,却还是剥开了那红薯,往熟了的地方下口,边啃红薯边状似不经意地道:“我下山一趟,去打听下司空的消息。”
步倾流握住竹子的手轻微地抖了一下,淡淡道:“与谁一同?”
萧斜阳道:“我带上鬼妹跟乌卒卒便够了,我精于术法,你不必担心。”
步倾流脸色一沉,毫不讲究风度礼仪地将萧斜阳手中的红薯夺走,扔回了灶内,并用翠竹恶狠狠地捅了那红薯几下。
萧斜阳怔了一下,心道:难道旧病复发了?
怕步倾流又变回那暴躁的性子,萧斜阳毫不犹豫地一把搂住他,满脸深情地道:“我不让你跟我下山,也是考虑到你的身子。”
步倾流一把推开他,手持翠竹,就着明火将那被萧斜阳啃过的红薯戳得乱七八糟,方冷声道:“这不是关键。”
萧斜阳想起司空月的话——若是搂抱不行,便强吻。
萧斜阳情深款款地靠近步倾流,正想着该用怎样的角度去强吻,胸前却兀然一疼,低头一看,步倾流正将那根泛着轻微火光的翠竹戳在他胸前,以拉开距离。
萧斜阳不敢有所动作,事因他怕他一旦有所动作,步倾流受不住刺激,又变回一朵黑色曼陀罗。
萧斜阳试探着问道:“花儿,你为何不高兴?”
步倾流冷冷道:“你方才说你要与那小僵尸一同下山,你带她,却不带我。”
萧斜阳解释道:“你身子没好全。”
步倾流认真地重复了一遍:“你带她,不带我。”
萧斜阳无奈道:“那我也不带她,可以?”
步倾流满意道:“不带她,你便少了个帮手,那便带上我。”
萧斜阳黑脸道:“讲了这么久,你无非是想与我一同下山。”
步倾流眼底布了一层戾气,寒声道:“不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