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给你盘查腰牌不过是给你面子,若是不想给,你也不能强拿,毕竟我是皇帝面前的红人,你奈何我不得。
萧斜阳这番装腔作势的话说得无笔顺溜,可能是往些日子见多了柳剑清那人的嘴脸。一番话说下来,他自己恶寒了一把,鸡皮疙瘩集体起立肃敬。
侍卫统领脸色一青,不太客气地道:“那你的呢?”
见状,福公公立即出来救场:“哟,方才不是给猫儿给叼走了么?那可是思宁公主最近养起来的黑猫,机灵着呢,你们与其在这里耗,不若在巡查之时,顺道把黑猫抓回。”
于是,侍卫统领被两个仗势欺人的狗奴才气跑了。
萧斜阳忍笑到内伤,装模作样地去抓了一阵黑猫,将腰牌夺回来。
收好腰牌,福公公暗自松了一口气,侧脸问道:“面孔这么生,你是新招进来的罢?难怪最近小六子总讲道,新来的一批人特别机灵,你号什么?”
萧斜阳捧着黑猫,道:“号……号小月子。”
福公公见这黑猫长得猫有猫样,不禁问道:“公主的猫看样子皮着呢?你抓了准备要怎样?直接去还给公主?”
萧斜阳道:“福公公,实不相瞒,这猫儿今日惹公主生气了,被公主教训了一下,就泛上脾气出来欺负人了。公主特意派小人出来,把这黑猫抓住,驯两日,不急着送回去,但不能让它再皮了。”
福公公道:“小月子,蛮不错的,倒有两下子,也难怪一进来的就当了正品太监,看来是公主提携的罢。看你剑眉星目,薄面微腮,典型的风流俊公子模样,因何落得要当太监?”
萧斜阳道:“小人家穷,不当太监,便只能……到青楼去……”
福公公道:“唉,也是人生多艰,命途多舛呐,念你这孩子机灵,又懂路数,救了我这次。跟着公主也不是不好,不过总归没跟着圣上好。别说本公公不给你机会,今夜你便随我去伺候圣上,混个脸熟,说不定圣上就留下你了。”
温言还在惊华城外吹着冷风,等着在萧斜阳逃出之时给他打掩护,约好的时辰差不多到了,萧斜阳真是多谢了老公公的一番好意。
“谢什么,本公公总得找个接班人。亲手教出个能尽心尽力伺候圣上的人,本公公方能功成身退。不然日后回乡,也回得不安心阿。”
萧斜阳竟无言以对,他就这样赔着一张笑得尴尬的脸,安慰自己说不定高岭之花就被圣荆藏在龙床之上,不行,打住,这万恶的禁断爱。
待到跟随福公公走到今宁殿外之时,只见茶壶被猛烈甩出,砸在地上,瞬时四分五裂。
当朝长公主的声音自今宁殿内传出,那是一句声嘶力竭的责备:“他是你弟!要么让他认祖归宗,要么把他杀了了事!”
萧斜阳暗暗心惊,难道高岭之花真的被藏起来了?莫不是他打死不肯认了这靖王身份,被兄姐狠心胁迫?
段思凝的狠话只换来圣荆帝一句不咸不淡的回答,他道:“朕自有思量,你无需多言。夜已深,公主早些歇息。”
于是,段思凝临走前还不忘砸了圣荆的茶盏。
萧斜阳跟着福公公弯腰低头,没看清公主真容,亦不敢让公主看清他真容,否则这事肯定砸。
福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