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倾流侧过脸来看司空月,那股压迫力令司空月把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吞了下去。
阳光洒进来,落在步倾流俊雅的脸上,给他隐隐镀上一层金色柔光,常年结霜的眼底仿似因那光芒融成一汪暖水,他只淡声道:“他是我的命。”
这样深情的一句话,从这样冷若幽深寒潭的人唇中吐出,司空月无法反驳。
步倾流握住萧斜阳的手,低声道:“是我定力不够,才会让他一路跟随,最后却扯他下这漩涡,令他身陷险境。我一直带他走在刀尖上,他却一直将我放在心尖上。”
司空月心口像是压了一块石头,无言以对。
步倾流最后留给司空月的话,只一句:“若是他醒了,告诉他,我很快回来。”
司空月就这样,目送着步倾流渐行渐远,只觉得,青年的背影,带了一种不能言明的决绝,就像是他说的话是假的一样,就像是他不会再回来一样。
步倾流走后的次日,柳家布在江南的爪牙便开始无视所谓的苍狼山誓师,以尽早缉拿‘正道叛徒’取回‘上古邪器’为借口,将江南当作了自己的地盘,开始进行盘查。
司空月看着府邸前那堆青衣门生,毫不客气地翻了两个白眼,落下来的眼珠子带着满满的鄙夷,显然是完全不将柳家放在眼内。
司空家家主常年在外采药,司空家长公子常年在外修行,偌大的司空府,实则上只靠司空小少爷撑着。
为首的门生站于府邸前的台阶下,举高刻有柳家字样的家徽令牌,高声道:“我主心系于江湖正道,特派我等前来搜查正道叛徒,不便之处,还望司空公子海涵。”
门生的这段话,完全没有征询过司空府主人的意见,也不管人家是否愿意让他进去查,直接一句‘不便之处,忘海涵’,当真是把柳家‘不要脸’的家风发挥到了极致。
司空小少爷不高兴了,让人端了他太爷爷的太师椅,直接就坐在了府邸门前,二郎腿一翘,苹果一啃,意思很明显:有种踩着老子尸体过去。
柳家门生历来横行霸道惯了,少见司空月这样‘目中无人’的小少爷,直接跨上台阶,站在司空月面前,‘恭敬’地请司空月让道。
司空月把嘴里的苹果咽下去,坐在椅子上也不站起来,只懒懒一句:“此处是我司空世家的府邸,你区区柳家门生,说查就查?这么大的脸,到底是谁给你们的?是柳剑清那个不要脸的么?”
为首门生负手而立,傲然道:“柳家面子自然没有这般大,可柳家这翻,代表的是江湖正道,进你司空府搜查的面子,自然是江湖正道给的。你若执意不让我等进入盘查,就是与整个江湖正道过不去。”
司空月没想到柳家养的狗竟然还会吠两声,一下子乐了,他道:“江湖正道不是说誓师大会以后才会进行盘查么?誓师大会还未进行,你们就开始四处搜查,不把江湖正道放在眼内,要与整个江湖正道为敌的,怕是你们柳家吧。”
闻言,柳家门生面面相觑,一时间无言以对。
司空月猫儿似的眼睛一眯,脸上添了点狠意,他施然道:“赖在我府邸门前不肯走,是在等柳家大少派人扛你们回去么?”
柳家家风狂嚣,连门生也学尽了主人的跋扈,为首门生僵立了一会,突然将手上令牌往司空月眼前一推,道:“我柳家家主心系正义,缉敌心切,想要尽早为江湖正道分忧解难,才会如此急切进行搜查,你若强行阻挠,我等只能——闯!”
为首门生话音一落,其余门生便纷纷掏出利剑,毫不客气地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