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斜阳徒留他一个潇洒的背影,道:“不要挑食,我看方才炸起的那腐尸便不错,再喝些草汁,管饱。”
萧斜阳的声音越来越远,温言被他的话惊得待在原地,半会儿才回过神来,看向一脸淡定的凌月尊。
温言托住自己的下颌,睁着圆圆的眼珠子,词穷道:“尊主,你方才……听到了……么。”
步倾流看向那隐没于林间的一抹黑色衣袖,淡淡道:“他心一宽,唇舌便管不住。”
听见步倾流的话,温言才放下心来,万一萧斜阳真的拖一条尸回山洞,他选择闭上眼睛,拒绝直视。
萧斜阳去了片刻便回来了,毕竟在外猎食他可是行家,怎样说也有十多年野外生存经验。
温言不是很淡定,因为萧斜阳手上拎着的是几只被剥得干干净净的山鼠,山鼠不是问题,真的不是问题,问题是这山鼠是吃什么长大的。
温言脑补了一边山鼠吃尸体的样子,然后整个人都不好了,转过身去默默挠墙,他突然觉得糖麦饼是种绝对的美食。
萧斜阳见了温言那抓心挠肺的样子,从怀里摸出几个野果,抛过去给温言,又递了两个给步倾流。随后到外面拣了几把枯枝,起了堆火,开始烤已经抹上了香料的山鼠。
温言一边啃着酸酸甜甜的野果,一边看向坐在火堆前认真烤东西的萧斜阳,嚼着嚼着感觉味道不对劲。
他低头一看,终于领会到了那句:悲剧的不是你在果子里发现了一条虫子,而是那条虫子已经被你啃了一半。
于是,从未遇到过此种境况的温家少主,一脸便秘的表情于风中凌乱了。
萧斜阳道:“怎么,看你脸色不大好。”
温言强忍着反胃的冲动,道:“虫子,被我吃了一半。”
萧斜阳一脸云淡风轻地道:“我就是见上面有虫洞才摘的,不然不知道有没有毒,虫子是种好物,补身。”
向来能说会道的温言竟无言以对,他看着那剩下的半个野果,啃也不是,丢也不是。
山鼠烤好后,萧斜阳递了一只给步倾流,心想步倾流有野果和糖麦饼,该是不会接的,出乎意料,步倾流竟然接了。
萧斜阳道:“温言,你要不要?”
温言道:“吃过虫子后我感觉自己神清气爽,山鼠于我而言已不是问题。”
于是萧斜阳递了一只给温言,咬了一口肉汁四溢的山鼠,温言平生第一次感到野味原来可以这么极品,当然,也得看烤的人是谁。
温家少主已经将山鼠吃什么长成的问题抛到了脑后,嗯,彻底地抛到了脑后。
待到萧公子解了荤馋以后,已是暮色四合,眼见着一轮新月勾上了天边,三人在石门外寻了个隐蔽的地方,藏身起来。
接下来要等的,便是曾在这个山洞内还有那个不辨年代的古墓里出现过的鬼怪影子。
——
星辰熹微,银月如勾,丝丝细风引来树影婆娑,温言见这种场面少,总感觉环境阴得凄凉。
一番等待,待到月正高悬,却依然等不来任何动静。
温言靠坐于一块背着月光的怪石下,小幅度地伸了伸腰骨,突然,头顶枝丫摇曳,一滴不明液体滴到了温言的脸上。
萧斜阳见温言僵住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