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道:“可请两位做一场法事么?钱银方面可以商量。”
萧斜阳道:“村长,我与屋内那公子,非是懂法事之人,下面起了一场火,该烧的都已经烧干净了。”
村长道:“那中了尸毒那四位后生,有生还的可能么?”
萧斜阳道:“只看他们有没有及时从墓道里逃出。”
村长抹了一把眼泪,满脸愧疚之色:“都怪我无用,若是我能力相当,这村子也不会如此穷困,那些小子也不至于那么急着下墓盗取陪葬品。”
萧斜阳不太会安慰老人家,只从怀里摸出一根红手绳,放置村长手心,道:“各安天命罢了,此绳是我从家乡带出,不是贵重之物,却可保吉祥。”
村长握紧那根红手绳,哽咽着问了一句:“萧公子,你信命么?”
萧斜阳顿了顿,从锅里把炖好的鸡汤拿上来,道:“从来不信。”
萧斜阳转过身的那一瞬,正好看见脸色苍白的步倾流站在厨房门边,两人对视一眼,步倾流转过身,往房内走去。
萧斜阳跟着步倾流走进房内,将鸡汤放置桌面上,道:“尊主,先喝汤,我去拿猪肝。”
步倾流有点恍惚,舀起鸡汤便往嘴里送,结果被热腾腾的鸡汤烫了个彻底,他含着口热汤,看着萧斜阳离开的背影,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萧斜阳刚把猪肝装盘,便听见庭院内一阵嘈杂,那嘈杂声中还伴随着嘻嘻的怪异笑声。
本已睡着的轻轻被惊醒,披起衣服冲出去找村长之时,正好撞上从房内出来的步倾流,轻轻立马抓紧了步倾流的衣袖,跟着他往庭院走。
庭院内,十余位村民围着一个后生,那后生蓬头垢脸,衣饰脏污,嘴角仿佛不受控制地扯动着,发出一阵阵怪笑。
步倾流认得出,这位是墓里中了尸毒的那位后生,他死里逃生了,只是精神看似不太正常。
看到步倾流的那一刻,那后生瞪大了眼睛,脸容扭曲,上来死命抓住步倾流的衣袖,满眼惊恐之色,他口齿不清地道:“左边是,右边是,到处都是,到处都有,嘻嘻,到处都有,嘻嘻,嘻嘻,墓顶,水里,哪里都是!嘻嘻,嘻嘻……”
步倾流眉头轻皱,道:“到处都有?公子可否告知我那是何物?”
步倾流话一出,那后生仿似见到令他为之色变的东西,抖动着缩成一团,拼命摇头。
萧斜阳出现在庭院之时,刚好看见这一幕,他上前一听,只见那后生嘴里不断重复着一些类似的话:“到处都是,嘻嘻,到处都是,嘻嘻……”
萧斜阳跟着那后生,在地面上缩成一团,故作害怕,声音颤抖着道:“我……我看不见,那,那些,都是……都是什么?”
那后生突然跳起来,大声喊道:“影子!到处都是影子!嘻嘻,到处都是影子!左边有,右边有,墓顶有,水里也有,嘻嘻……”
萧斜阳见那后生腰间鼓鼓,正想着如何让那后生交出怀里的东西,那后生手舞足蹈起来,腰间那东西随着他的动作,大部分跌落在地,他见境况如此,竟一股脑儿将怀里的东西全部掏了出来,扔在地面。
那被扔出的东西安静地散落在地面,有被地下水浸泡成一团烂纸的符咒,亦有摸来的明器之属,只是,那堆东西里还有一个不太显眼的青铜牌。
步倾流弯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