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继续进行度化,又一阵妖风作乱,步倾流神色微微一变,凌月阵阵颤动。
萧斜阳想了想,还是道:“她不肯接受,步公子,你刷颜失败。”
小和尚道:“那亦不能镇压。”
萧斜阳乐了,道:“你佛慈悲,总是要尽全力令这个世间的所有恶灵得以解脱苦海,但若是在度化之时,恶灵作乱,为祸人间,所作恶果谁来承担?你还是佛?”
萧斜阳话音刚落,那棺板竟裂了开来,步倾流立刻按住欲要出鞘的凌月。
萧斜阳正欲镇压那怨灵,步倾流身子一矮,直接端坐下来,开口便道:“我与小姐不曾相识相见,但大概知悉小姐生前所历,望小姐听我一言。”
萧小公子举着镇阴符的手僵住了,完全是被步倾流吓的,步倾流刷颜失败后,竟坐下与那棺木内的二姨太讲起了道理。
妖风停息了,那抹红衣亦不再飘扬,步倾流见此状况,便继续道:“世间从不容恶灵之存,若是小姐坚持逞一时妄作,所得后果只会是灰飞烟灭,失去灵魂安息之机会。况且小姐生前曾遭种种大难,个中艰苦滋味小姐定深知,若是小姐心善,定不会想世间多些因你作难而受苦之人。”
日落西山,树静风止,步倾流一席话竟让那恶灵安份下来。
梁夫人见此状况,立刻吩咐家仆重新摆好阵法,尚无有意无意地看了眼萧斜阳,方继续主持度化。
步倾流手抱凌月,坐于青瓦之上,目不斜视地看着庭院内的景象。
萧斜阳亦坐于青瓦之上,却是距步倾流一丈远,他左腿屈起,左手置于膝上,右腿则垂下,于虚空当中随意晃荡。
萧斜阳见步倾流连个眼神都不给他,心觉自己离步倾流越远越好,雪莲早些时分的气还没消,若是自己再忍不住去撩他,后果……
萧斜阳没继续去想后果,他跳下地捞回自己的一杆白旗,拍了拍沾上的尘,便快步离开了。
反正有步倾流坐镇在此,也就没他什么事了,他还有正经事儿要做,虽然好像也不太正经。
萧斜阳重新回到市集之上,但日落黄昏,多数人皆已回家用膳,只有少数人仍在晃荡。
萧小公子看向正前方正在收拾档口的烧肉大娘,上前去道:“大娘。”
他还未说明来意,烧肉大娘豪爽地一刀砍在砧板上,道:“俊哥儿,烧肉卖完了,明日请早。”
萧斜阳道:“大娘,我不是来买烧肉的。”
大娘笑出了一朵花儿来,道:“哟,那小公子是来干嘛的呀?”
萧斜阳指指白旗,道:“大娘,我想借您档口一用。”
大娘看清那白旗上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方哈哈一笑,道:“俊哥儿,四周都有干净档口,你独看上我这油兮兮的。莫非是玄门中人,口味与众不同?”
萧斜阳道:“不瞒大娘,我是看您慈眉善目,定是好心肠之人,方斗胆借您档口一用。”
大娘道:“只要小公子不嫌我档口油腻,尽管拿去。”
于是,萧小公子厚着脸皮在大娘的烧肉档扬起了白旗,玄门道三个大字在油腻腻的档口肆意飞扬。
萧斜阳百无聊赖地在档口等夜市,但等夜市实在无聊,他亦没事可干,便顺手将大娘的档口收拾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