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我真的很意外。
自从岑峰和蒋鑫知道我和他们是同校以后,每次看见我总是一口一个师弟的喊,蒋鑫的话还好,可当听见岑峰管我叫师弟时,我就觉得怪怪的。
“你就不能好好的叫我的名字吗?非要喊师弟?”
有一天我终于忍不住对岑峰说。
“咱两同一所学校毕业,我又比你大好几届,叫师弟没毛病。”
确实没毛病,只是我听了会很不自在而已,但岑峰这人的性格就是这样,我越抵触的话他往往就越喜欢跟我对着干,离婚之前他这么做是出于偏见的敌意,而如今则是出于好玩的作弄心态。
他向来吃软不吃硬,可我又偏偏不喜欢故意摆出乖巧的姿态去讨好他,最后我也只好作罢,由他爱怎么喊怎么喊。
校庆的当天,我心情不错,想到很快就能跟毕业多年不见的老师同学重聚,我兴奋得一大早就起床换好了衣服。
“穿得那么好看,去约会?”岑峰问道,这时他才醒过来没多久,身上的睡衣还没换下。
“当然是回学校,你难道忘了今天是校庆日?”
“靠,邀请函写了返校时间是下午两点,现在才八点钟不到,你回去拔鸡毛啊?”
“你才拔鸡毛,毕业那么多年我都没怎么回过去,我现在提前返校看望老师不行么?”
岑峰打了个哈欠,“那等等我吧,我去换件衣服。”
“你跟我一块走?”
“反正难得校庆,早点过去看一下呗,我也好多年没回去了。”
所谓母校就是你一离开它就装修得亮瞎你的眼,这句话说的一点都不错,再次返回校园的时候,我差点儿没认出来这是自己曾经就读过的学校。
由于来的比较早,校园里还没什么人,气氛比较冷清,我和岑峰漫无目的地四处游走摸索,在这里寻找着以前读书时候的痕迹。
岑峰指着前面的小卖铺笑道:“学校变了那么多,就这个地方一点都没变。”
我和岑峰进去逛了一转,出来的时候,两人手里个拿了一包五香味的蚕豆边吃边走。
“以前上晚自习的时候我经常买这个来吃,吃了三年都不腻。”我说道。
“我记得当年这个卖五毛钱,现在都要一块了。”
“得了呗,都多少年过去了,生产成本涨了那么多,物价难道还不涨?”我斜睨他。
快到教学楼的时候,岑峰对我说:“一会儿咱两就分头行事吧,我去找下以前的班主任。”
“行吧,我也这么打算来着。”
艺体班和普通班所在的教学区不一样,和岑峰分开以后,我过去了学校南边的美术大楼。
虽然学校的老师们都陆陆续续来了,但大家都在为下午的校庆活动做准备,忙得很,我在教导处询问了一遍也没见着班主任的身影,后来听一位老师说他在三楼的教室里收拾东西,我便又转移了地点。
教室的大门敞开着,班主任没看见,倒是有一位身穿西装的高挑男子站在教室后方的黑板报前面观看着学生们的绘画作品。
听见我的脚步声以后,他把头转了过来,那张面孔有些熟悉,我还在脑海中翻找着关于他的记忆时,对方已经喊出了我的名字。
“顾运南?”
想了一会儿,我终于记起面前这个男子。
“高林师兄!”
“你还记得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