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岑峰嘴角隐约的抽搐了一下,“靠,你买的什么洗衣机,还能牛.逼到把非洲人洗成欧洲人不成?”
“那洗衣机跟市面那些普通洗衣机不一样,用的是电解水技术,要购买还得专程从荷兰空运过来。““那也用不着这么贵,我从来没听说过一台破洗衣机居然敢要价二十万,他凭啥?还不如去抢。”
“我给我妈买什么,钱要怎么个花法那是我的事,反正每个月的生活费你得给。”
他没有看我,盯着前方的路面继续开车。
“这个月有笔大额生意需要资金周转,手头有点紧,晚一点先吧。”
结婚三年,虽然岑峰从来没有跟我交代过他到底有多少家产,但不代表我心中没谱,十万块钱充其量也就是他银行账户零头中的零头。
手头紧这种理由,呸,我才不信。
我默默叹气,今天老天爷也依旧没有听见我的祷告。
其实我并不是非买那台洗衣机不可,我只是纯粹想把岑峰的钱花出去罢了。
本来我和岑峰的交易栏目中是不包含“生活费”这一项的,这话还得从结婚没多久那会儿说起。我跟岑峰回公公家中吃饭,那时差不多临近新年了,和公公聊天的时候,公公问我打算送什么新年礼物给我母亲。礼物我倒是很早就挑好了,我看中一款项链,我母亲一直特别钟情那个牌子,以前每逢过节生日,父亲都会买下最新款的首饰作为礼物送给她,不过我只付了订金,没有全额付款,因为我不够钱。
那会儿父亲公司的转让手续还有一部分尚未完成,因此我还不能成为公司的正式接管人,钱自然是一分都得不到手。
公公见我皱着眉头不说话,一下子就洞穿了我的想法,他说:“傻孩子,钱不够你可以管岑峰要啊。”
岑峰在一旁假装听不见。
我赶紧摇头又摆手,对公公说:“不用,真的不用了。”
我当时是想着,等过段时间我把公司接过手以后再买也不迟,可这话没敢跟公公说,怕被他看出端倪,识破我俩形婚的事儿。
公公问我岑峰每个月会给我多少家用,我回答不上来,因为岑峰从来就没给过。公公知道以后指着岑峰当场把他训了一顿,还替我做主,要求岑峰必须每个月给我最低的生活费保障。
自那以后,每个月我都会拿到一笔十万块钱的低保,一分不会多,也一分不会少。
岑峰的钱,我从来都是给了就立刻花出去,买东西我不挑好的,只挑贵的,反正钱是他的,我用着爽,不心疼。
我没有再跟岑峰搭过话,两人又回归冷淡模式。
抵达大宅后,我们从冷淡模式马上切换成演戏模式。
岑峰拉着我一步一步走上屋子的台阶,“当心点儿。”他说道,这会儿他已经开始入戏了。
我皮笑肉不笑地呛道:“我又不是孕妇。”
“是么,上个月不知道是谁在我家这台阶上扑街了。”
我瞟他一眼,不说话,二十五岁的成年人上个台阶居然扑街,说出去是个很羞耻的事情,那次我真的是不小心而已。
“哟,看看是谁来啦?!”
门一推开,站在大厅正中央那位魁梧的中年男人用他洪亮的嗓音大声说道,他目光如炬,络腮胡子,肩披风衣,手持海泡石烟斗,身穿三件套西装,脖子上还挂着一条深色羊绒围巾。眼前这个看上去俨然一副黑社会派头的人就是我的公公,他的名字叫岑楷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