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昀肃心里明白,有些事永远只能是奢望——或许打从出生那刻起,他便已经注定没有这种好命了。
“安老师,出来遛弯儿啊?”
晚饭过后,两人遛达着往街委会走,路上碰巧遇见了一位扫盲班的学生,碍着邢纪衡在旁边,这个好不容易才习惯了的新称呼,瞬间又令安昀肃拘谨了起来,他半垂着眼笑着回了句:“是去上课。”
“诶,您怎么又改晚上上课了?不教我们了?”打招呼的这位大姐显是相当喜欢安老师,听见这话马上不乐意了,也不顾男女授受不亲,当下就拉住了安昀肃。
“不是不是,”安昀肃明白她是误会了,赶紧解释道,“只就今天替张老师一节课。”
“哦,这还行,您是不知道,咱们这片儿下午那课都换过多少回老师了,就属您讲得好,我们大家伙儿可都不想再换了。”
“您过奖了。”安昀肃十分不好意思地摆摆手,又瞟了眼腕上的手表,指了指前头不远处,委婉地告辞道,“快到点儿了,那我就先过去了?”
“哦哦,您忙您的,”说话的大姐这才反应过来松了手,“我不耽误您了。”
“好,那回见了。”
待人走远了,邢纪衡才缓缓开了口:“原来安老师这么受欢迎,那我今儿可真是没白来。”
“你打趣我还没完了?”安昀肃扭头瞪了他一眼。
“呦,安老师不乐意了?”邢纪衡每回见他这副表情就忍不住想逗逗他。
“…………”
“真不乐意了?”
“…………”
“不说了还不行?”邢纪衡见他不答话只闷着头走路,也没再继续嘴欠,改口哄道,“宝贝儿别不搭理我啊。”
安昀肃给他这么一叫,又忍不住笑了:“假模假式。”
“真不理我了?”邢纪衡佯作没听见,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