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笑的果断。
“嗯。明日便送你去。”
苏瑾帛盯着身边燃起的烈火,从身边拾起未烧的柴送了进去,手伸的太近被火苗重重舔上。
却没立即抽手,眼睛被火的光亮灼的疼痛。
他也确实是活着回来了,编入伍的不过百八十人,回来的不过三成。
说自己卑鄙也好无耻也好,苏瑾帛其实从始至终就没有入敌方的阵营,打着迂回骗过了敌友众人。
他要活着,他要活着回来。
在回帐前,他拿匕首猛刺进了自己的大腿,伤的不深,血流却的不少,淅淅沥沥地淌了一路,众人忙上前将他扶回营地。
他们上了前线的受了伤的伤员是有特殊的营帐歇息治伤的。
但他不知道林涣暮会来此。
苏瑾帛是在营帐的最里处,他斜倚靠在那里,看着帐帘被拂开,继而呼吸滞住。
因为缺氧心脏的跳动震颤到太阳穴,仍是愣在那里。
那人仍然是旧时模样,更加尊贵威严。他在伤员面前一一附身慰问,一副亲民的模样。
林涣暮是在沙场上闯出来的,这里的一切他最熟悉不过,一套程序信手拈来毫不拖沓。
曾想过两人重逢的情形,兴许是泪盈满眶或是情难自禁。但是没有,什么多余的事情都没有发生。
由于苏瑾帛在最末尾,林涣暮最后才走到他的身边。
四目相交时,林涣暮只是微微微一愣,淡漠而疏远地对着他笑了笑,仍是公式化不变的询问,苏瑾帛也是同那些人一般点头呈谢,看着他转身拂袖离去。
他甚至连眼睛都不肯配合嘴角的弧度带上一点暖意。
苏瑾帛就蜷在那里定了很久,眼底是溢满了带有惶恐的悲哀。
放不下,果然自己还是……放不下那个人。
篝火在很远的地方,砭骨的寒意侵犯,他也无力抵抗。
像离了水的鱼,徒劳地瞪大了双目张合着嘴。指尖冰凉,有战友看出他的异常,前来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苏瑾帛如受惊般剧烈的一抖,瞳孔重新聚焦,眼眶竟是湿润。
“无妨……”
“只是龙恩浩荡……”
“草民初来……有些承受不起。”
今夜他轮到他守夜,提着灯盏围绕着一顶顶帐篷巡查。
本是该无战火,本是该国泰民安的,前朝还未衰败已被猝不及防间推翻,改了姓氏的王朝,自此狼烟四起。
后脑猛地一痛,眼前的景色蓦的被黑色所覆盖。
转醒后苏瑾帛眼前虽仍在阵阵发黑,但认出了烛火前那人。
他挣扎起身,跪在那人面前。
面前人被他举止吓到,双目睁大愣在原地。
“草民罪该万死。”苏瑾帛俯身,竟是给他着实地磕了一个响头。
他征战沙场这么些年,什么伤没有受过,唯独苏瑾帛这一磕,似一把长矛自前胸直直刺穿胸膛,从后背夹杂着喷涌的献血而出。
一时间痛的想要蜷缩起来,疼到再动弹不得。
“苏瑾帛……你这是什么意思?”
太久没有唤过这人的名字,舌尖带有一丝丝的生疏。
“恕草民斗胆,陛下应是认错了人。小的名唤李遂,自江南而来,与自家小弟一同参军,渴望为国效力。”
他的嗓子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