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他们不用找许谨修了。只要许谨修听到这一个消息,他一定会回来。
是的,许谨修一定会回来,如果他听到了消息。
那么,许谨修现在在哪里呢?
走过凉州,见了血色的许谨修依旧没有回家,他也没有去上京,他去了江南。走过江南的烟雨桃花,遇见五月的扬州芍药,知道苏杭的寒月腊梅,他坐着大运河,终于慢腾腾地回家。
他也折腾了两年了,也该回家了。虽然回到家,已经是第三年,再读两年书,就可以加冠了。加冠,娶妻,另外考取功名,然后做一点大事,最后,回乡。
这就是他的想法了。他的规划了。
他的规划里,没有何秋白。
叛逆已经从他的眼里渐渐消退,他的身上,已经拥有了成年人的世故。所以,更何况,他还野心勃勃。他早就不是那个孤独的小孩,看到美丽的小童,会毫无顾忌地珍爱。
他已经看到了许多许多的东西,也有了自己的抱负了。
就好像夫人当年想的一样,许谨修怎么会喜欢一个傻子呢?怎么可能呢?
所以,许谨修就干脆利落地忘了何秋白。
从一开始,他和傻子何秋白就没有结果。
半路上,知道许府出了事,许谨修就急了。
在他的印象里,许府一直都是他的坚定的后背,他叛逆不想依靠,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后背会倒塌。
他快马飞驰向家乡。
他骑得就是瘦马,比不上他的侯爷舅舅,可以有驿站换马,他每天都必须停下休整。夜里更加不能赶路。所幸这马耐力足,所以,就在他的舅舅到了昌南的第三天,也就是出事的第六天,他回来了。
门房认不出这个衣衫褴褛的青年,但是没有拦下这个青年。因为这个青年下马走进许府太自然了,完全没有陌生人生涩的感觉。他接过青年的缰绳的时候还是一愣。便听到青年冰凉的声音:“牵到马房去。”
这声音也是陌生的,但是等到门房回神,只能看到青年的背影了。
正堂里,端正放着两个棺木。而许谨修进来没有人拦。他熟练地走进正堂,就看到那两个棺木,还好有冰块镇着,才没有腐烂。
他眼睛一缩,脚步一踉跄,好悬才稳住。
正堂到处都是白色,正堂中一直都有几个人随侍。看到有人来了,连忙抬头,清风一瞬间就站了起来,激动地说:“公子?!公子?!!是公子吗?!”
许谨修现在确实是和以前天差地别。
他点了点头。
清风刹时流下了眼泪,哭喊:“公子回来了!!老爷!!夫人!!公子回来啦!!!”人群嗡地一声,便是一片哭喊。
许谨修听到他的哭喊,几乎站不住脚。他揉了揉眉心,觉得自己冷静一点,问清风:“这……这是谁死了?”
清风抹着眼泪,道:“公子你要挺住,这……是夫人老爷啊!”
许谨修听到,脑子有点昏,清风的话好像是从远方传来的。他有些听不清。他忍不住说:“你再说一遍。”
清风不住啜泣,道:“公子,这是真的啊。老爷夫人……公子!!”最后他忍不住惊呼,上前扶住青年往前倾的身体。
许谨修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