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而在两人离开后不久,一道黑影一晃而过。
两人最终找了一处僻静的宅院,里面布满灰尘,比起外面那些危楼,何春霖觉得这里至少不用担心塌方,上辈子自个儿就是被豆腐渣工程给弄没的,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特别是这辈子还有伴儿了,更要好好珍惜生命。
宅子虽然破旧,但里面的摆设还在,无一不体现出之前宅院的主人非富即贵,何春霖坐在王成给他找来的木椅上,整个人如同一滩烂泥一般瘫在椅子上,王成在屋内找到了烛火,当烛火燃起时,何春霖的眼眶不由一红,这摇曳的烛火就是他的曙光。
“我去收拾一下。”
宅院很久没有住人,两人落脚的厢房还脏兮兮的,那被褥一抖都能把何春霖呛的咳嗽,索性柜子里还有新的,何春霖觉得天无绝人之路,生活幸福美满。
王成又从宅院的井里打了几桶水,将沾着水的扫帚在屋内的地上来回擦了几遍,而这时的天也完全黑了,烛火的亮度有限,何春霖看着暗处忙前忙后的王成说道:“行了行了,休息一晚而已,弄那么干净干什么……”
王成低下头,轻声道:“刚刚你一直在咳嗽,屋内干净些,你好受点……”
何春霖闭嘴了。
王成将扫帚倚靠在墙角,小心翼翼的看着何春霖说道:“原本厨房里有些食材,可大都放坏了,不能吃……抱歉,又要饿着你了……”
那细不可闻的声音一下一下扎进何春霖的心里,整个人都快升华了。
“王成,你干嘛对我这般好?”何春霖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而说完之后,又觉得矫情,可为时已晚,何春霖即紧张又害臊。
都四十五岁了,虽然白占了一个二十多岁年轻小伙儿的身体,可他何春霖是个名副其实的老男人,好不容易捡着便宜得了个宝贝儿,安心揣着便是,干嘛问这么蠢的问题,有些事情不点破比点破要好啊!
王成那边没出声,何春霖就忐忑不安的等着。
过了一会儿就听见王成说道:“第一次见你时…你倒在我家的田埂里,那时你穿着的衣服都破了,王翰他们都说你快死了,我不信。”
“村长说你的衣物都是上好的料子,必是京里的富家公子,想必是出来游玩时路上遇见危险,你醒来时告诉我的第一句话是,你想留下。”
“我很高兴,不知为何,那时候我真的很高兴,你留了下来,可整日郁郁寡欢,有一日我从二叔家里抱来了一坛酒,你喝醉了酒才吐出你的心事,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你叫何春霖。”
“那时王翰他们也在,你说的那些话被王翰他们告知了村长,我很害怕,若不是我将酒坛抱来邀约王翰他们一起,你也不会将秘密说出来,是我错的……”
“那时村长想让你走,可我知道若你走了,那些人将你抓去的话你将没有办法完成你的心愿,我……强行的留下了你,我知道你怨我,可我没办法,是我无用……”
“我只是想若我好好地照顾你…帮你完成你的心愿的话…你会很开心……”
“抱歉…我不知道村长他们想杀了你……”
王成的声音越来越低,而坐在椅子上的何春霖的脸也越来越黑。
“我一直不觉着我对你好…反倒是我这些天来我一直没能保护你……”
“行了。”何春霖的声音很轻,可那语调却是不容抗拒。
王成低下头,知道自己肯定说错了话,他不再多言,慢慢的转过身,“我出去给你打水洗脸。”
王成慌不择路的跑出了屋。
他身后的何春霖面色冷清,仿佛一尊冰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