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睛看着她,让她有种无处遁逃的绝望感。
她觉得自己就是老鼠。
被猫按在了爪子下面。
那个时候还没有被包-养这一说。
她只是被当做个玩意儿,可以抵押的物品,卖给了这个程先生,钱好给舅舅家里还债。
她在这个小洋楼里,吃穿用度全都变了样子。
躺在软绵绵的床上,身子好像会陷下去,就像没有底般,空落落的。
程先生是个很喜欢安静的人。
周清幸发现家里的佣人都怕他。
她在这个地方做什么也很小心翼翼,尽管程先生总是告诉她,要在家里一样放松。
但她一直松懈不了。
他养着她,确实用了心的,他这个年纪早就应该结婚生子,但除了几个固定的佣人,家里没有别人。
被动地习惯了这个地方,周清幸有很多想问他的事情。
“过早的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程先生将手里的紫砂壶洗了一遍,清香的茶水倒入小杯。
晨光照在他的侧脸,周清幸看到他的法令纹微微动了动。
“茶泡的时间,温度,器皿,一切都要掌控的刚刚好,才能得到想要的味道。”
他递个她,“尝尝。”
周清幸喝了口。
“什么味道。”
“甜。”
程先生又笑了笑。
周清幸抿了抿嘴,茶叶的味道存留在口腔里,甜头过去,苦涩却又漫上来。
她皱起了眉,对面的人看她的样子笑。
“苦头可以在后面,也可以在前面,泡的久了,这些都可以自己掌控。”
彼时她已经上了初中,脖颈纤细,皮肤白皙,捧着茶,似懂非懂地点头。
“学校压力大吗。”
“不算大。”
“嗯,你成绩一向好,聪明。”
程先生站起来,眼睛一直盯着她的脸。
“也差不多了。”
周清幸不知道他口中的那个差不多了是什么意思。
但夜里睡觉的时候,她翻来覆去睡不着。
脑子里总是想着男人的眼神。
背脊漫上了冷汗,像是无形的大手一直扼着她的咽喉。
她早就被训得很乖,安静,不多事,也尽量不怎么跟人接触。
放学回来就呆在他的书房里写作业,或是看他办公,困了趴倒在那,醒了自己总会在床上。
她陪着他,亦或是,他驯着她。
直到程先生一次喝酒回来,他很少喝酒的,而且从不会像这次这样,眼睛都喝得发红。
他推开她的房门,一向温和的气质姿态,都变得跟平时不太一样。
周清幸放下手里的笔。
“先生?”
男人笑了,他几步走进,说话带着浓厚的酒气,这味道呛人,也给周清幸染上了不安。
窗台的白雀扑棱地惊起一声叫。
周清幸被钳制住,无法抵抗的身躯压过来,她惊恐地睁大了眼,等大腿接触到冰凉的空气,随即又贴上滚烫的气息时,她终于反应过来。
她是被玩弄在对方爪下的猎物。
养熟了,养的差不多了。
就要发挥用处。
程先生这个人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