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门口被米正一张大草席给占着,他就带他们往侧门走。
一行人也不敢说什么,觉得心里头惴惴的。
他们说怎么一个毛头小子敢和他们师傅抢生意,果然有两把刷子。只不过姓米的,之前也没听说过有什么厉害的人物。他们打听了一些,就知道这位异军突起的米小先生,有个在城里开香烛铺的大伯。
香烛铺什么的,确实可以和行内人有所接触,说不定有点天赋,学了一招半式。
可一行有一行的规矩,年轻人不懂,他们可以教。
这么想着,他们又硬气起来,跟着姜稷从侧门进了老宅,看着巨大的老宅子,看着会客厅里摆放的陈设,又盘算起来:这一单能赚多少钱?不对,这一家不是找他们算命的。
一行人坐下,有帮佣鬼送来茶水。
姜稷才开口问道:“不知道几位找过来,是什么事情?”
文华居士的弟子把茶盏递到他手上,他浅啜了一口,放下茶盏:“倒也没什么要紧事。只是听说米小先生在这儿开堂口,过来拜会。”
姜稷听他们认错了人,也不解释。
他不太放心米正一个人在家门口,不耐心说一些弯弯绕绕的话:“居士的意思是,我们在家里给人帮忙,得先经过你的同意?是不是还要给你抽成?”
是这个意思,但话不能明说。
一群人没想到他说话这么直接,顿时有点尬住了。
“您这话说的……”
姜稷这几天也算是心情不错,不然都不会让他们进门,看了一眼文华居士:“我想诸位误会了,我们不是同行,以前怎么样,以后还是怎么样。你们要是想不明白,就趁现在好好想想。”
说完,他就起身离开。
几个年纪轻一点的徒弟倒是没表示什么,年纪大一点反倒沉不住气,等人走了之后,一下就说道:“怎么说话的?”
他们这些年长的徒弟,说是算命瞎子的徒弟,实际已经在当地“成名”多年,出门也是个个大师,到哪儿都被人捧着。被一个小年轻这么下面子,这口气哪里咽得下?
年轻的弟子是刚拜入门下没几年的,本来在师门里就是伏低做小,跟着学本事,明里暗里受的气也不少。这会儿看到有人竟敢当面怼他们的师兄师姐甚至是师傅,到也没觉得多没面子,反而好奇:“师傅,他们不也是给人看事情的,怎么就不跟我们是同行了?”
文华居士正在想。
他能够找上门来,自然是有自己的依仗的。
“米小先生”这么不给他面子,应该不是年轻气盛不通事理的缘故。
再说,其实米家也没真正给人看事,至少他听说的就不多。能说得上的事情,就两件。
一件是曹家庄那个被拐卖的姑娘。人家姑娘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被拐卖的,结果被人一眼就看了出来,现在已经认了回去。
另外一件更早一点,是杨庄水库边上的抛尸案。据说是几个小年轻招了鬼,求到米正这儿,硬生生把一件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案子给翻了出来。
他在和永镇上经营那么多年,底下这些徒弟几乎都在附近的村镇。打探事情不说保真,至少也能有个七八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