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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婶娘家那种独姓大村,村长就是族长,说的话没人敢反驳,除非不想在村里混了。
当然村长也不是什么黑恶势力,是讲道理守规矩的。
有些事情没挑破,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一回事;挑破了他不管,是另外一回事。
像这种不体面的事情,要是闹开了,那丢脸的会是全村人。
都一个姓的,谁分得清是具体哪一家?小地方的风言风语传起来可快,今后谁敢和他们村攀亲?
“那四哥就买得起房了。”
“再攒两年吧,京城限购呢。”米濉说起这个,也不避着姜稷,问米正,“你要在城里买房不?我今天去城里看着,觉得还行。”
“你别说的像买菜一样。”房子好贵的,攒钱不容易。
“那比菜还是要贵一点的。”米濉是临时想起来,不过还真动了心思,“买一栋吧。你不住也给你大伯住。看看距离老街近一点的,有没有独栋的。”
“你别想借着看房子,就不去扫墓!”说起这个,米正就去看姜稷,“哥,你要回家看看不?”
姜稷就拍他后脑勺:“我看你是想借着扫墓逃课。”
话是这么说,他还是没安排下午的课,带着米家父子上祖坟去。
山里面的草木长得茂盛。
米正种了不少花,但大部分都没干过野草:“之前开花的就少,现在连个花骨朵都没了,不知道有没有种子。”
米濉听他一脸遗憾的语气,身为农家子却对种东西实在不了解:“这就是老祖宗不让你偷懒。”
姜稷倒是说道:“要好打理,就得种本地的品种。”
米正想起来他身上的梅花香,就说:“我买一棵梅花给你栽上!”
姜稷倒是不反对:“怎么想起来送我花?”
米正“嘿”了一声,不回答,脸上却连耳后根都一起红了。
具体原因不能说,少年那一点点绮丽的心思,变作蹭蹭蹭往上跑的步伐。
米濉这个老父亲看到山路的石阶就腿软,老老实实拿着工具开始继续昨天的工作。
除草拔草,石阶和墓碑上看得出新修葺的痕迹。
他的儿子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学会了很多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