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儿从房里探出头。
“忘了跟你说了,老爸说,他出门几天,老家有个亲戚病了,他回去探望。他让我照顾自己一两天,说是你这两三天就回来······咦,他没跟你提起······?”
“哦······他什么时候走的?”
“今天早上。昨天他把菜,水果,零食都买好了。我今天早上泡了碗麦片,吃了爸昨买的蛋挞,味道真不错。”
“嗯,真会照顾自己。”
鱼挽打开冰箱,她爱吃的虾,螃蟹,宿儿爱吃的带鱼,牛肉,鸡翅,都切好,打理,清洗,整齐的用保鲜袋放在冷藏室里,拿出来直接下锅做菜即可。终离一贯的风格一下子把鱼挽从散漫的,抽离了朝九晚五的日常节奏的旅行中拉倒现实中来。现实中,从来都是终离执行做菜前的一切程序,也从来都是鱼挽做菜,收拾厨房。正如从来都是鱼挽洗衣服,终离收取晾嗮的衣物一样······有时鱼挽想想,生活也许就是趋于和已然设置好的套路,一切井井有条,唯独没有出口······
可是,今天有点不同。终离没有向鱼挽提及他的离开。之前两人也没闹别扭呀。即便闹了,终离一直是大气的男子,很少计较。鱼挽想起终离与她最近一次的通话。终离打给她的。问她回来的大致时间。鱼挽在旅途中,当时不能确定。终离也没追问下去,也没说点别的。鱼挽现在想来,那时就有点不同。鱼挽通常一年要出去三四次。两人虽没事先约定,但仿佛有种默契,没有特殊情况,互相不联系,不过问。
终离为什么打电话?解释只有一个。宿儿在家,终离不忍留她单独一人在家,所以询问鱼挽的归期。
鱼挽现在想的是源头,终离对她的不辞而别。这是从未有过的。以前终离出差,老家有事,哪怕一个聚会,应酬,他都会主动电话告诉鱼挽。有时回晚了或喝多了,对着泡好蜂蜜茶等着他回来的鱼挽总还有些许的歉意和谢意。
鱼挽想好了,先在宿儿面前不动声色。孩子半年才回一次家,别让她心里不舒服。况且现在还不知什么状况,说不定终离想着晚点时候再给我打电话?
于是鱼挽先安下心来。把药膏涂在脸上,把旅途中没来得及洗的衣服洗了,家里的卫生打扫一遍,她都不让宿儿插手。接下来,该给宿儿做一餐像样的晚餐了。厨房里的忙作让鱼挽暂时无暇去想终离的事,或者是鱼挽借这些忙作来缓解多少有些忐忑的心。
糖醋带鱼,土豆烧牛肉,辣子鸡块······宿儿略有些夸张地吧唧吧唧大口吃着。鱼挽似乎吃好了,放下碗筷,托腮看着宿儿。
“妈,就喜欢吃你做的菜。”
“你呀,从小到大,都是个吃货。逼得妈到处学做菜,烹饪书都不知看了多少,就是为了应付你这张嘴。”
“你的厨艺提高了不少吧。我爸说你们刚结婚没我之前,你那菜可做的不咋的。你老要感谢我呀。”
“感谢,感谢······感谢老天让我们得了你这个丫头。”
娘两笑成一团。
饭后,宿儿冲到厨房洗碗,示意鱼挽坐着歇会。
鱼挽坐在客厅,听着宿儿拾掇碗筷的声音,默默等待着终离的消息。
瓷勺子落地的声音。鱼挽将手机放在茶几上,起身来到厨房。
宿儿朝鱼挽吐着舌头,蹲下身来准备捡碎片。
“宿儿,你毛手毛脚的,小心割破手。妈来吧。”
鱼挽刚想弯腰,手机响起来短信的声音。
鱼挽近乎失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