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亲生儿子不晓得的事,做为恋人的庄夏答得倒顺口,他不用问也明白,想必这人早就事先做好调查,恒星此时的惨状大概也已经是将伤害减到最低的情况。
「你爸他…真的是自愿办理退休,而且已经是上礼拜的事。」以为言书廖不相信,庄夏慎重的再次强调。
他望向对方,开始思考男人是什麽时候开始著手所有事宜。
大概是自己过度被爱後彻底昏睡的那一天吧。早明白这人不会事先知会他,就像他想隐瞒和傅夏琳的会面,他们都一样吧。
不坦率,却都想为对方做些什麽,但两人的差别在於,庄夏确实拥有改变的力量,而他顶多只能做为承受的一方,无能为恋人付出实际的作为。
「言书廖…」庄夏伸手,掌心覆盖他的侧脸。
瞧瞧对方脸上阴郁的神情,眉宇之间流露出一丝不安,在这世上没有太多人能让这名杰出的男人如此忐忑,甚至可能不曾有过。
言书廖疲倦的笑了笑,一早发生太多变故,他有点累,轻轻阖上眼皮,左脸颊还留有男人手心的热度。
「送我回公司好吗?」再睁开双眼,他能够做到的,恐怕只有坚守自己的本份,同时相信庄夏。
这一天,即使知道没有希望,言书廖还是跑了三间公司,老吴更是到处登门拜访,就别提其他同事有多麽辛劳。
然而生活不容易,最终仍是一个案子也没救回来,晚上七点钟,陆续返回办公室的同僚各个心力憔悴,言书廖自挑腰包定了日式料理,生鱼片和精致的餐点摆满交谊厅的桌面,所以人都当他中乐透,不然就是压力太大终於崩溃,那一顿花了他几个月的薪水,言书廖始终没说明原因。
既然避无可避,那他便不再逃避,从今以後他将拥抱这份不能说出口的罪恶感,继续和恒星的夥伴们并肩作战。
两天後,法渥克的订单便下来了,一度停摆的设计部门再次动了起来,言书廖又开始加班的生活。
时间飞快的过,等到当他稍稍喘口气的时候,赫然发现已经五天没有和恋人见面。
庄夏在饭店和公司间往返,甚至一周之内出国三次,即使是短程航线,也足够疲惫。
他不懂股票,却从老吴口中得知法渥克的股价在短暂的时间内滑跌,他几次电话联络,手机另一端总是忙碌的占线中。
人要是真的焦头烂额的忙起来,光是睡眠不足就已经够让人烦躁,哪还能腾出心思关心其他。
一个礼拜过去,言书廖只接到几封简讯,内容很简单,不过是提醒他记得吃饭。
思念的心情一天一天堆叠,走在深夜的路灯下,十点钟,他才刚步出公司大门,这时候馀光瞥见一辆黑色宾士,如果细心留意,会发现这一周以来,每当夜深人静,无论加班的时间到多晚,总会遇上同一台停靠在公司附近的进口轿车。
突然想起几天以前和傅夏琳的会面,对方告知他一个自己过去不曾留意的现象,他抱持八分确信与两分猜疑,轻敲副驾驶座的车门。
车窗缓缓下沉,他向车内探头,看见坐在驾驶座的男人朝他优雅的微笑,一如他的推测。
「庄夏他…很忙吗?」这问题是问得有点蠢了。
关诗璟扬起唇角,从内侧替他打开车门,「言先生怎麽不亲自确认?」
顺其自然的坐进车内後,言书廖才想到一些作为成年人的顾忌,「他还在工作吗?我现在过去,会不会打扰到他?」
这是第二个不怎麽聪明的问题,又不是结婚多年逃避家庭的老公,既然有家归不得,自然是忙到天昏地暗,但关诗璟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