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夏对著玻璃墙外的景色放空,上一回三人聚在一块时,身旁还有一名娇小玲珑的窈窕淑女。
事到如今,基於道义,他有亲口对两人交代的责任。
「严先生,我和家予已经分手了。」没有开场白,事实上也找不到合适的润饰词汇。
严政武一张严肃的扑克脸,说出来的话却让庄夏彻底震慑,「这不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男人一副那又怎样的语气,视线穿过庄夏肩後,不远处浩浩荡荡的走来五位西装笔挺的男士,严政武起身,远离贵宾等待席,比起女儿的幸福,似乎眼前的工作还重要的多。
超出理解范围外的状况,这一代的长辈都疯了吧,庄夏心里揶揄,面无表情的咽下无糖无奶精的黑咖啡。
不只一次觉得严家予和他相像,交往的那些日子里,偶尔听见女友无奈的抱怨,庄夏总有照著镜子的错觉,差只差在他的感情强烈许多,也更为负面。
对侧的女人微弱的叹息,力道与音量都掌握得恰到好处,让对方无法漏听又不至於反感。
身为女人,她欣赏庄夏卓越的能力与出众的外貌;作为母亲,她怨怼在宝贝女儿的心口划下一道情伤的未来女婿。
「她都跟我们说过了…我知道两家的男人都希望你们可以结婚,但家予如果真的不愿意,我也不会答应。」
「庄夏,你的父亲是什麽个性的人,我想你最清楚,如果家予不肯,你还是得结婚,到时候娶的太太也许就不是这麽漂亮,还愿意替你著想的人了。」
人的胳膊都是向内弯的,苏妍茗只在乎自己当作掌上明珠般疼爱的小女儿,其馀的她管不了,也不想管。
「她真的是为了你…」女人惆怅的抿唇,又艰难的开口:「看在她这麽爱你的份上,对她好一点吧。」
扬起单边嘴角,尽管没有出声,庄夏也没有克制住脸上不屑的冷笑,以为终於出现可以沟通的人物,原来也不是多正常。
苏妍茗有她自己的底线,对於女儿的委曲求全已经不满意到了极点,现在还让年轻人给瞧不起,苍白的脸色更显惨白,「为什麽…什麽人不要,偏偏跟个男人?」要是传出去,她的女儿有多难堪。
言书廖的事情,还是庄世韩大方的提供情报,将这场婚姻的风险提前曝光,是让严家有个心理准备,也是表明各取所需的利益关系。
母亲的震怒没能打消严家予的念头,一家之主的男人也不打算停止这场交易,於是婚姻成立了,或许除了运筹帷幄的两名棋士,谁也没能开心。
她慈母的形象霎时崩裂,说出来的话礼数尽失,「那个人也未免不要脸,不看看自己的身份,怎麽敢死缠著不放!?」
想想苏妍茗也曾对他热情款待,方才无礼的笑声确实太轻率,庄夏是打算耐著心听完,却发现他听不下去了。
一声清脆响亮,瓷器相撞的声音。
咖啡翻倒,庄夏优雅的拿起桌面的擦手巾,回归应酬式的笑容,他无所谓的说著:「苏女士误会了,不是他缠著我不放,是我死不让他离开…」
「所以,不要脸的人是我。」
纯白的棉布染上褐色的污渍,庄夏起身,由上而下的视线冷漠而锐利,「失礼了。」
瞅一眼摊开的手心,上头留下四个明显的指痕,看在过去的份上,他已经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