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怎麽搞的!?」
「我说要去找女人,你竟然继续工作!连通电话都不会打吗!?」
有没有人烙狠话走掉後,却自己走回来,庄夏气得咬牙切齿,还是得厚著脸皮的回头澄清。
没有办法,他怕这个遍体鳞伤的男人就这麽当真了。
言书廖仰著头,和庄夏对望,短暂的沉默後,即使理清对方的想法,他还是没有话说。
“别看其他人,别找别的人”,现在的他还学不会将这些话语说出口。
就像家暴事件中的受害女性,即使往後再婚嫁到好人家,哪天先生一个发怒不小心摔破杯子,她仍会反射性的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习惯,是一种烙印在肌肤上的印记,即便硬是用雷射消去,留下的疤也需要好几年的时间才会逐渐淡去。
看见他试图逃避的目光,庄夏的眉头皱得更深,一把扯过他的衣领,发狠的将人从椅子上腾空拉起,言书廖还没来得及害怕,双唇便被强势的堵住。
近乎窒息的吻,舌头滑进口腔,粗暴的交缠搅动,言书廖的上衣被拉扯至变形,缺氧般双手挣扎著抓紧男人的臂弯,庄夏就是那片汪洋大海中唯一能够依靠的浮木。
好长一段时间的深吻,他被吻到半蹲的双腿发软,脸颊染成一片红霞,庄夏终於放过他,又使力的将人推回椅子上。
滚轮的办公椅因男人粗鲁的动作向後滑动,屁股终於坐在位子上,发抖的双腿也踏实的踩著地面,言书廖偷偷拭去嘴角的唾液,胆怯的瞄一眼站直身板的庄夏。
男人幽暗的双眸不快的盯著他。
「你…」你以前到底都跟什麽样的男人交往?
庄夏欲言又止。
离开时留下的不过是气话,他一直在楼下,等著恋人上前追问,却连一通电话都没等到。
言书廖不会对他发脾气,更不懂得耍任性,但是如此逆来顺受的恋人,却让他感受不到情侣间交往的温度。
不安又敏感的言书廖像一只寄居蟹,外来的一点刺激都沉受不住,只懂得自我保护的向坚硬的壳里闪躲,不知道自己拥有对抗的权利。
这样的人,就是对他说一千万次“我爱你”,恐怕誓言都无法穿透迷宫般的旋螺盔甲。
庄夏深深的吐出一口气,最後还是决定沉默。
拉来右侧的空椅子,大剌剌的坐在言书廖身旁,他望著他,他忐忑不安,他又未尝不是患得患失。
在迎接外来的挑战以前,悬殊的观念似乎已经问题重重,一般来说,庄夏根本不会去接触这麽麻烦的类型,更别提视为恋爱对象。
他微不可闻的一声叹息,明知前方是布满荆棘的道路,却怎麽也没有抽身离去的打算。
庄夏垂著眼,瞥见凌乱的桌面,遂关心的问:「你晚上睡哪?公司有可以休息的地方吗?」
听对方又恢复平常的口吻,言书廖心里如释重负,「我们老板在茶水间旁边设了一间休息厅,里面有沙发床。」
说完,他瞧一眼对方的脸色,想重新解释今晚的失误,「庄夏…于敬很担心我,所以我才会跑去见他,然後…你可能不相信,但是这个咬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