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那张只要想来就会幸福不已的生日贺卡,都蒙上如此可悲的涵义。
「小廖…你原谅他,放他走好不好?」
这时候如果冷静下来,或许还能出言反驳,但眼前的女人声泪俱下,句句恳求都是如此真切。
而言书廖又未尝没有这麽想过?同情、怜悯、补偿,哪怕只有瞬间,那些不愿正视的想法一旦被说出口,便会加深内心的动摇。
严家予潸然泪下,他竟然只是愣愣的,看著眼前的女人。
那双白嫩的玉手拂去泪滴,服务生递上拿铁咖啡,尴尬的瞧两人一眼,悄悄地退开。
「对不起,我知道你也过得很辛苦,但我真的想让庄夏在结婚前,能够放下这个心结,毕竟婚後你们不可能住在一起,但他一直开不了口要你搬走…」眼泪流完,严家予又恢复端庄的仪态。
言书廖盯著咖啡上的拉花,一动也不动,旁人看还以为这人傻了,但严家予知道他都听在耳里。
「就连你们公司的这份企划案,都是庄夏帮你争取的。」
砍要砍在刀口上,不只要见血,还要见骨。
女人轻飘飘的一句话,成为压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严家予替他买单,踏著昂贵的高跟鞋优雅远去。
事情全在安排好的剧本下进行,这一周以来高大的男人不时出现在住家周围,像一道行动监视器,严家予知道庄夏回国,他势必得到机场接送。
也是看准时机,不选前一天,也不是後一天,而是庄夏回来的当天,她要言书廖在情绪不稳定的情况下面对男人,她要逼的言书廖无法思考,杀的庄夏措手不及。
谁让你如此宝贝这个男人?
严家予坐在气派的豪华礼车中,慵懒的望著窗外景色,「庄夏…是你的错…」
咖啡店里的客人来来去去,桌上那杯冷掉的拿铁还维持原样,言书廖缩了缩五指,碰上杯缘,手指不停发颤。
「先生…你还好吗?」
他抬头看,是店里的女服务生。
可能注意到他一直没有动静,又脸色惨白,才靠过来关心。
「没…」没事。
他才吐出一个字,登时泪如雨下。
都来不及遮掩,泪水滚滚涌出,言书廖抬起手,盖住双眼。
「先…先生…」女服务生吓著了,「你不要紧吧?」
没事,他没事。
摇摇头,两瓣唇一颤一颤,胸口好闷、好疼。
「呜…唔…」听见自己哽咽的哭声,他赶紧捂住唇,就换来双眼的重见天日。
「先生,你不舒服吗?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别看,他不想这麽狼狈。
是什麽狠狠刺伤他的心?庄夏的怜悯与补偿,还是知情不告的残忍?
或者是,他一直视为宝物的回忆,轻易的被人践踏在脚底下?
言书廖已经不晓得,是什麽伤他最深。
快三十岁的男人,只能拼命压抑著喉间的哀鸣,在咖啡厅一隅,将身躯缩至最小,好让世人都看不见他。
忘记自己怎麽回到家里,印象中店员扶了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