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言书廖看见划过天空的光点,他兴奋的指著天大喊:「是流星!」
「是飞机。」庄夏冷冷的白他一眼,「你恶不恶心啊!」
呃。言书廖尴尬的收下手指。
结果还是被嫌了,好吧,他今天是少女了点。
言书廖不晓得庄夏怎麽就带他上来顶楼了,但夜晚对於他,是有著许多美好的回忆,那是关於家族的,亲情的牵绊。
从今天起,夜空对他而言,又有了另一个意义。
言书廖觉得现在是可以开口的时机,他斟酌用词,小心的说:「你跟你妈妈…感情不好吗?」
那人还是抬头看著天,四周安静的似万物都睡去。
天边又有几道星光划过,他没有再开玩笑的心情,只是沉默的等著。
良久,言书廖几乎已经放弃听到答案。
对方却开了口:「对她而言,小孩,是最大的交易筹码。」
言书廖心一拧。
庄夏说这句话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甚至语气也没有丝毫变化,就是那麽轻描淡写的口吻,他却知道,这个问题必须到此为止了。
有那麽一些人,在表达痛苦时,就越是潇洒,可是当你层层抽丝剥茧後,却发现里头的真心早已在淌血。更何况现在的言书廖,并没有打开那扇心门的资格。
他终究是个外人。
尽管他那麽想问,那麽想了解庄夏的全部。
言书廖心里明白,关於家人的事情,除非自己愿意主动开口,提问只怕会是一种冒犯。他懂,因为母亲的离去,也是他最不想轻易让外人触碰的缺口。
他让庄夏看见那道伤,并不表示庄夏也有义务和他分享痛楚。
低下头,胸口的酸楚满溢。可能是那阵微风,可能是点点星光,可能是寂静的氛围,也可能是任何美好的事物,那些稍纵即逝的哀愁,牵动著他的思绪。
言书廖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的眼神却坚定;「我…我们永远都是朋友。」
我无法成为你的家人,但我们可以是朋友,永远的朋友。
庄夏看向他,表情有那麽一些惊讶。瞧这人正在安慰他呢!那麽笨拙、却又充满真诚。
他却忽然起了一个恶作剧的念头;「我们什麽时候是朋友了?」
言书廖一愣,下一秒,他尴尬到想马上挖个洞就钻进去。
脸红的像是在淌血。实在太丢人了!
此时身旁却传来某人阵阵低笑声。
言书廖看那人低头想掩饰笑意的模样,他傻了。庄夏怎麽好像很开心呢?
「你啊…说这种话都不觉得恶心吗?」他唇边带笑,但那口吻绝非轻蔑,而似木棉飘下的雪白棉絮般,那麽轻轻、柔柔的。
可惜言书廖并没有察觉,他只觉得困窘、难过,那些低潮的情绪一口气涌上来。
「对…对不起。」他也不明白为何要道歉,难道自己的一厢情愿对庄夏也是种困扰?
那人终於收起笑容,言语中有轻微的怪罪:「你干嘛道歉?」
看对方忐忑不安的模样,庄夏啧了一声,伸出手,按在他右肩上;「那你是我第一个朋友了。」
言书廖抬起头,他不懂,怎麽才刚被打下地狱,一会儿就上天堂了?
庄夏凝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