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路希还没出够气,那边侯夫人遣来公布“三爷与房里人”情况并发赏的嬷嬷就到了。
简直雪上加霜,要命呢。一屋子的丫鬟婆子都听完了话,知道路希有了新职称,以后同大家不一样,甚至隐隐高院内总管丫鬟白泉半级。柏林不得不尴尬的看着路希低头接好“太太给的赏赐”,转头对他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背脊直发凉。
唯一庆幸的,总算可以光明正大的对路希好了。
晚间少爷就寝,自然就主要交给路希负责了。白泉肃着脸,面上并没显出太多感情波动。白泉父母亲皆是侯府里的管事之人,她也颇有些心高气傲,倒没有一心想当将来的姨娘;只不过,眼看着还不如自己的路希突然就爬了上去,她多少有些愤愤不平。
好在太太有指示,白泉也就公事公办;而且路希身旁一直有柏林盯着,她表面也仍然非常客气,亲近却偷偷减了两分。
路希才懒得去管其他人的小算盘,她还沉浸在如何报复回来的筹划里。房间里孤男寡女,正好她可以肆无忌惮的拷问或者制裁柏林。
只是,想想这个社会的现实,路希不由得就有些泄气。生气的话溜到嘴边,她忽然又有些说不下去。
柏林正等着路希继续发火宣泄呢,没想到她已经有些松动了。瞅着她半天没动静,自己很狗腿的去把床给铺好了。
——关上门来,其实大半时候是他服侍她。
当然先前都有些亲亲摸摸等擦边小福利,不过今天好像更“名正言顺”了。然而此刻,他却有贼心没了贼胆。
路希瞪了他一眼。“离我远点,外间去。打地铺还是睡长榻,都随你。”
柏林愕然。平日里都还能钻一个被窝的,这下子,是惩罚了?
“床这么大,外间又凉,还是让我睡床好不好?”他心虚着,只能软言相求。
跟着又是百般恳求,千般赔罪,路希心情略好了些,指挥道:“两个被子,分开些。”
柏林既然自觉理亏,那便只好按照路希的话办理。他那点不管不顾及时行乐的小心思都被拍飞。这天,柏林被剥夺了“晚安吻”的权力,又不被允许抱抱摸摸,他懊悔着一夜都没睡好。
路希想着的却是:假若换个强硬或无赖的人,说不定依旧涎着脸凑上来,还要趁机求欢,甚至霸王硬上弓把一切变成既成事实。此刻的柏林,反而因为她的不满而变老实规矩不少。这样一来,她心里多少好受了些。
名义上跟他是有肉体关系了,实际呢,她认为,禁欲的日子过起来也很不错。在这处处身不由己的地方,她其实比较抗拒跟他发生什么——无他,没有合适的避孕手段。
呸呸呸,越想越远了都。
整整半个月,号称是同床共寝,结果硬生生被划下了三八线。本以为有机会跟进一步,却变成了偷鸡不成蚀把米。柏林觉得自己有够郁闷。可也算是自己把事情搞砸,他暂时也只好老老实实窝着。
看得见还摸得到一点,就是吃不着。他还没结婚呢,就开始怕老婆。柏林颇为自嘲的想。翻起一本书,课堂上老师的讲课内容是啥,《唐史》,瞧着竟然有“怕妇也是大好”——这个说的不是房玄龄,乃是唐中宗李显。
呃,看过去这个倒霉皇帝最后还被老婆害死,柏林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想想路希还算比较善良,决定回去对她要更好一点,更好一点。
一面在心底念叨路希,一面思考:他要怎么才能见延昭郡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