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因为塞了口球的缘故,唾液不住地往外涌,片刻间下颔已经是湿嗒嗒的一片。周遭死寂,他绝望地意识到自己刚才在演独角戏,根本无人理会。他在脑海中勾勒出自己的悲惨模样,大约就像中学生物实验课解剖用的青蛙吧!就是这么肚皮向上一动不动地躺着,四肢用大斗针钉牢,嘴里一股乙醚的气息。那只青蛙如果还有知觉,想必也象自己这般惶惑无助吧。
不,也许情况没有那么糟糕。他想起有些绑架案中,绑匪也会把肉票剥得浑身赤裸,免得逃跑。再说,似乎也没有哪个变态杀手会兴师动众地雇用绑匪,他们更喜欢自己去捕获猎物。
“你是人,有高等智慧的人类,不是青蛙,不会坐以待毙。”他对自己这样说,竭力找到新理由来鼓励自己:
“蒙上眼睛也好,这说明绑匪不想让我看见他们的脸,那么撕票的几率就大大降低……”
“他们给我戴上口塞,是怕我大声叫喊会被人听到,那么附近想必有可以求救的人……”
……
这方法很是有效,他渐渐平静下来,在黑暗中静静等待。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十分钟,也许一个小时,他仍然安静地平躺着,默默地听着自己的呼吸声。
这时候,门开了。
有人向他走来,带来一阵松针的清香。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是男用香水的味道。对这些他总是不太在行。
来人就站在他身旁,沉默不语。
是在观察他么?这个人就是终极boss么?羽暗暗揣度,仍保持着平静,心却不由自主地狂跳起来。
一只冰冷的手落到他赤裸的胸膛上。“你的心跳得很快。”来人不疾不徐地说,声音冷淡,有种安定人心的奇特力量。他判断出自己以前并不认识这个人。
那只手很冷,前胸的皮肤在其碰触下微微战栗,他仍然忍住,不言不动。一般人的手不会这么冷,他意识到来人戴了柔软的乳胶手套。
那只手在他胸前轻轻地画着圈,然后一路向下,划到他的腹部。“你很安静,这样很好。”来人淡淡地道,“在这里,你不需要说话,只需要听话,然后服从。”
顿了顿,慢慢地道:“这就是你后半生的生活。”
浅见羽怔住,完全不能理解这句话的意义。
来人似乎笑了笑,声音仍然平淡,没有一丝情绪,仿佛只是机器在转动:“是的,你没有听错。不管你以前是谁,做过什么,到了这里,一切归零。”
“你不再是人,只是一个奴隶。你一无所有,与外界再也没有丝毫关系,生存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主人奉献你自己。”
一时间,浅见羽的全身都已僵硬。
最初的震惊过后,他不顾一切地挣扎起来,从压抑的口球后面嘶喊呼叫,尽管这喊叫声听来如此微弱。
一记耳光毫不留情地掴在他面上,将他打得偏过脸去,头脑嗡嗡作响,口腔里多了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