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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掰直我 关雪燕 1996 字 7个月前

色,他也不恼不走,就在这儿坐定了。

哑叔的家说起来挺简陃的,两间屋,一间当卧室一间当客厅。客厅里除了张桌子和一些干生意用到的杂物外也没什么摆设。

心思活络的吴景安却注意到哑叔的卧室只有一张床。

于是吃饭的时候,他看两人的目光就有了些不一样。

吃完饭,他拉着“哑叔”聊起了天。

他说,哑叔写。

“你们,是那个吧!”

哑叔看了他一眼,想了想,在纸上写道,“是。”

吴景安没想到他那么直接就承认了,预定接下来要说的套话就那样卡在了喉咙里。

他顿了半天才重起话头,“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从小就认识,一起进的城,慢慢,就在一起了。”

从小就认识?吴景安心想难怪那男人对哑叔的过去那么了解,原来,他们也算竹马竹马了。

“你们,在一起,幸福吗?”

幸福这个词,说起来挺没意思的。当有一个人说他幸福时,也没料想到那只是一时。没有人能一辈子幸福,时间带来的种种磨难会把这个词打击得变形,最后碎成粉末,随风飘散。

就是放在异性恋人身上,幸福都维持不了多长时间,更何况是不被人接受和承认的同性恋。

可哑叔硬是写了两个字“幸福”,力透纸背,坚定无比。

哑叔是实实在在感觉到幸福,这幸福体现在每一天每一刻。

男人姓张,和哑叔住在同一个村,小时候总见不得别人欺负哑叔,三天两头的和别的小孩打架。打伤了,哑叔会跑到山上采些常见的草药给他敷上。

哑叔跟着弟弟来城里时,他也跟来了,说是在城里的表哥帮忙找了个活。

男人脸上的疤是为了帮哑叔的弟弟而被人划的,从那以后哑叔就总觉得欠了他人情。

哑叔被家人丢在城里后,男人就搬过来和哑叔一块儿住了。

感情也许就是在那时候产生的吧!现在的他们有些像生活了多年的夫妻一样,习惯了彼此,认定了彼此。

起早贪黑地经营一个早点摊,男人帮哑叔擦擦脸上的汗,哑叔给男人递上盛在保温杯里的姜茶。

下午闲下来的时候,男人给哑叔捶捶背,哑叔帮男人按按肩。

傍晚,男人和哑叔去附近的小公园散步,男人喜欢慢跑个两圈,哑叔就在健身器械上慢悠悠地练着等着男人。

幸福,就在一点一滴的生活中。

吴景安有些被这小小的幸福震憾到了。

晚上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满脑子想的都是哑叔和那男人的生活。

和井程在一起时虽然年少,但他也有过这种和一个人相守到老的想法。

后来被迫分开,他就慢慢忘记了这种感觉。

同性的恋人怎么可能会长久,抱着这种想法他有些游戏人生。

随意的生活,交往过几个恋人,没超过两三个月就分手,然后继续随意地碰下一个有缘人。

没有恋人的时候他就成夜泡网吧,日子就在他的肆意放纵中滑过。

若不是遇到了哑叔,他想也许他还会继续这样生活,不相信人生不相信爱情,及时行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