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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折溪却又重伤不止需要照看。

这么长时日来,聂怀恩竟真没能好好出门,看看这京南的繁华。

正月十五的庙会自是热闹非凡,虽是白天,商家却早早挂上了彩灯和红联,宽阔的街口被四面八方赶来的人们围得水泄不通,人们接踵并肩,随着人潮一点一点缓缓向前挪动。处处昭示着民康物阜国泰民安之感。

白折溪护在聂怀恩身前,时不时回过头来问他是有不适。

聂怀恩心中温柔缱绻,只微笑摇头,然后不动声色地紧了紧二人藏在身下偷偷交缠的指尖。

自遇见白折溪之日起,聂怀恩的每一天每一日便都如今天一样,甜蜜如斯。

他心中那些陈旧腐学的无畏坚守,在白折溪面前突然间变得毫无意义。

他只盼着今后的每一瞬都如现下这般,能无所畏惧地紧紧立于白折溪的身畔,得幸伴他终老...

“才是白天,就有人开始猜灯谜了啊...小豆子,咱们且去看看?”

白折溪不知聂怀恩此时心中婉转。

只见他稍稍愣神,然后粲然点头,便随手拨开众人,牵起他往那挂着彩灯的摊位走去。

“来啊来啊!灯笼铺恭贺新春,到店猜谜不收分文,猜出灯谜还有好礼相送。大家都来看看啊...”

老板天生一副大嗓门,在这喧闹的街口却也堪堪聚起来一小波人众,大家围站在摊前小声聚议,却个个皱紧眉头无人上前答问。灯笼铺的老板也算半个文人,灯上的谜面大都由他亲手写就,着实难倒了不少人。

白聂两人凑上前去,见大伙都只小声议论,却无人作答,便知这灯谜恐怕不那么简单。

聂怀恩伸手扶住面前的彩灯,前后绕了一圈,发现上面居然只堪堪写了一个“蒜”字,范围取舍都没有,也不知该从何猜起,果然很难。

他回头望向身后的白折溪,却见他一如既往微笑地望着自己,眉目间满是宠溺之色。

大庭广众,聂怀恩一时有些慌乱,又羞怯地转回身去。

“你...你可知这谜底是什么吗?”

聂怀恩背对着身后之人,埋头对着摊面的琳琅满目的奖品,也不管他有无听清,垂首嗫嚅地道了一句。

“你可有想要的礼物?”白折溪答不对题,只倾身上前,伏在聂怀恩的耳边浅浅问他。

白折溪靠的实在太近,聂怀恩虽不似以前那般抗拒他的接触,可现下在众目睽睽,聂怀恩却还是止不住有些害羞。他轻轻侧开身体,随手指着摊位上的一只胡佛面具:“这个...这个吧。”

胡佛面具向来青面獠牙,乍一看甚是骇人,可这只面具却整面涂白,双颊之处还勾着粉淡的桃花,看起来既柔和又激烈,自有一股娇柔混杂的美感。

白折溪见他羞怯难当,便正色不再逗他,只负手上前一步,指着那只胡佛问老板:“这面具怎么卖?”

老板哈哈笑道:“不卖不卖,公子若真想要,便随意挑一只灯笼上的谜面答了,我送你便是...”

老板眯眼一扫,见聂怀恩还堪堪扶着那只只写着一个“蒜”字的彩灯,心下了然,倾身问道:“公子可是要赢了礼物,送给这位小公子?”

聂怀恩听老板口无遮拦,心下凛然羞愤不已,头埋得更低了,恨不得遁地而去。

却见白折溪面无不惑,反倒浅浅一笑,低头颔首:“这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