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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怀恩见他面无异色,却也不敢太过直接,只得乖乖低头就着那银勺轻啜一口,随即抬起头来嗫嚅着望他,盼他能给自己一个解释。

却没想白折溪依旧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又从食盒的中段抽出来一支糖葫芦,笑着递到聂怀恩面前。

“我记得你小时候最爱吃这个了。”白折溪笑容翩跹,明媚的红果映在他的脸畔,反倒衬出他那本就如仙人般的容貌愈发清丽起来。

他呡唇低笑,挑眉看着聂怀恩:“你一定在想,我究竟是谁吧?”

聂怀恩心中一凛,却见他继而粲然一笑,轻巧避过聂怀恩木讷伸来想要接糖葫芦的手,扬了扬眉道:“让我喂你吃,等你吃完了我就告诉你...”

聂怀恩心情鼓噪不明何故却也无可奈何。只得低眉顺着他的意,就着白折溪的手,一颗一颗叼咬串在小棍上的红果子。

白折溪右手拿棍,左手还托着接聂怀恩吃落的糖渣。他十指纤纤仿若无骨,现半曲着持在聂怀恩的腮下,远远看去,却像正在勾聂怀恩探过来的下巴。

房间内一时静得仿如落针可闻。白折溪温柔的呼吸就在耳侧,吹得聂怀恩一时气血上涌,不知怎的就羞红了满脸,臊得眼都不敢抬。只埋首囫囵啃咬那串糖葫芦,盼能不动声色偷偷坐着离白折溪远些才好。

聂怀恩心如擂鼓地三口两口地吃完,立即背直身体端坐在侧,脑袋埋得低低的,眼睛一眨不眨只定定盯着自己的膝盖,轻声嗫嚅:“我...我吃完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瞧你...”白折溪轻轻笑着扳过聂怀恩刻意低垂的脑袋,用手指拭去他嘴角黏糊的糖渣,顺势捧着他通红的脸,面对面笑意盈盈地看他:“小傻瓜,你还记不记得,在你小的时候,你二叔曾带你见过一个教你识字的小哥哥?”

聂怀恩背脊紧绷,听到这个提示才瞬间有如醍醐灌顶。

他睁圆了眼,也不顾正被白折溪逗弄般托揉的脸颊,只忍不住全身往前凑了凑,呆呆问道:“你是...你是清溪哥哥?!”

白折溪并不回答,只冲聂怀恩轻轻眨了眨眼,不置可否。

十年前,聂家可也算是真正的高门。聂怀恩的二叔曾官拜兵部尚书,他父亲的胞姐又贵为皇妃正得圣宠。

聂家在当时也算是一时风头无两,京城里的高门显贵想要与之结交亲近的不胜其多。

聂怀恩倒也从小跟着耳濡目染,在那时认识了不少同为高门府第里的小公子小王爷,而那位被聂怀恩唤作清溪哥哥的,也是其中一位。

清溪哥哥名叫顾清溪,是顾丞相家的二公子,顾公子从小饱读诗书,三岁断句五岁成诗,自小就是远近闻名的神童。

那时聂怀恩的二叔曾有意结交顾丞相一系,便也带着聂怀恩到顾家做过几次客。

虽然后来没多久,便因朝堂上顾聂两家政见不合而渐渐交恶,最终再不相往来。

但那时候的聂怀恩年纪尚小,并不清楚大人们博弈背后的其中道理,只知那个总愿意陪着自己读书断字的清溪哥哥甚是和蔼亲切,倒也不由自主地愿意与他亲近。

即便是后来两家断了往来,却依然没熄灭聂怀恩心中那点由衷喜爱顾家小哥哥的心思,只盼着长大后再能有机会与他相见才好...

可聂怀恩从没想过,十年后的两人的再次会面居然在这样一种情境之中,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也不知他这许多年来过得可好,为何会改了本姓而姓白?

可转念一想,十年间的事情又有谁能说得清呢——短短十年,聂家不也从不可一世的豪门望族转瞬败落至此?而这一切,恐怕和顾家也脱不了干系。

他望着白折溪浅笑嫣然的样子,胸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