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血痕,面无表情,眼神沉寂,衬着这一轿的血色,鬼魅异常。
血很快染红了他身上的喜袍,血一滴滴顺着指尖滴落下来。
陆莫宁感觉自己清醒了一些,他半垂着眼,想要借着疼痛抵抗一部分药性,只是随着血越来越多,陆莫宁的手臂垂着,自然没瞧见,那源源不断的血本来正顺着手指尖滴在地面上,只是划过他手腕上一串古色古香的木珠时,突然沾染到木珠上的血突然被完全渗透吸收了进去。
诡异的红光萦绕在木珠的四周,只是陆莫宁并未看到,那木珠贪婪的吸收着陆莫宁手臂上的血。
就在差不多的时候,突然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原本手腕上古色古香的木珠,突然摇身一变,变成了一只小手指粗细的小黑蛇,盘踞在了木珠原本的位置。如果不细看的话,还以为依然只是一串木珠。
小黑蛇极狭长的瞳仁慢悠悠缩了缩,扬起尖细的小脑袋,幽幽朝着上方惨白着脸的少年看了眼,吐出蛇信儿,一卷,把对方手腕上的血一点点舔、祗干净。
陆莫宁本来正面无表情地等着疼痛抵抗药性,突然感觉伤口似乎不疼了,触感也不一样,他动作极慢地低下头,就与手腕上的小黑蛇对了眼。
陆莫宁眯眼,蛇?这里怎么会有蛇?
只是还没等他想明白,脑海里竟然响起了一声诡异低沉的男声:都这样了还不认命反抗?有点意思。
陆莫宁瞳仁更加幽沉:谁在说话?!
那小黑蛇慢悠悠的继续往上爬,最终爬到了陆莫宁的肩膀上,猩红的蛇信儿吐了吐,一道声音在陆莫宁的脑海里响起,睥睨威严,带着漫不经心的施舍:想不想摆脱这一切?我可以帮你,只是需要代价,愿意吗?愿意的话,那就点头。不愿意,就算是你流尽了体内之血,也无法摆脱这宿命。
陆莫宁还没从诧异中回过神,花轿蓦地停了下来,喜娘一声喊叫:“新娘子到——新郎官来踢轿门,背新娘子入府喽。”
陆莫宁瞳仁一缩,电闪雷鸣间,一双黑漆漆的瞳仁极为幽沉冷静,他重生一世,本就是为了不留遗憾,既然如此,有机会摆脱,他为何不?
陆莫宁沉沉道:“我愿意。”
他答应的太过爽快,反倒是让黑蛇狭长的蛇眸一动:当真是有点意思。
下一瞬,小黑蛇露出满意的笑,张开嘴,露出两个尖细的毒牙,直接咬上了陆莫宁的肩膀,疼痛袭来的瞬间,陆莫宁混沌的脑袋也瞬间清醒了过来。
与此同时,他看不到的地方,随着红光一晃,他的眉心见多了一道火形血痕,只是顷刻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陆莫宁清醒过来,低下头,手腕上还是那串檀木香珠,那小黑蛇已然不见了踪影。
唯一让他知道先前不是他的错觉的,就是他肩膀上的那两个尖尖的牙印,血涌出来,因为他身上穿着喜服,并不能看清楚。
这时候轿门被踢响了,只是里面的陆莫宁却并未动静。
“新娘子?”喜娘的声音疑惑的传来,喜轿外,相府二公子晋博宇皱着眉头不满地瞧着喜轿,又踢了一下,结果新娘子依然没动静。
晋博宇刚想发火,好在被身边的小厮拦住了,生怕这大喜的日子自家公子又闹事。
相爷可专门嘱咐了,这次可是世家的公子,又是明媒正娶的,可不能像是往日那般胡来。
相爷虽然宠二公子,任着二公子胡来,可这陆家是世家,不仅如此,这陆家不久前刚出了一位新科状元,小小年纪就任命为七品县令,这几年之后,怕是官运亨通,否则,他怎么可能答应自家二子娶一个男子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