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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文仙 ranana 1791 字 7个月前

别再问了。”

柳卅一抹嘴,道:“那你不吃东西,你要厨房干吗?”

“以前不是就没有嘛。”

“那你现在要了干吗?”

容匪说:“有人送了我一壶天山雪水,这个我能吃,可以泡茶喝。”

“地上的茶叶你能喝啊?”

“泡天山雪莲。”

柳卅彻底不和他说话了,笃定容匪是在骗他,就像他骗他说那条开在街上的楼梯被他施过法术一样。

这顿饭柳卅掏的钱买单,分别前两人约好,往后每天下午两点他都去朝阳街跟容匪学两个小时字。容匪的本职清闲,出了白帮那档子事之后,他的客源一下少了许多,这事虽是买主有愧,不过容匪怎么也脱不了出卖上家的骂名,风波平息后,唯有几个熟客还偶尔会来捧捧场。容匪倒不在意生意做大做小,白风城要杀他灭口,他怎么可能忍气吞声,况且他也不缺钱花,他用钱的地方少,更没有什么奢侈的爱好,每个星期去银行看看账面上的数额,哪怕是物资紧俏的当口,算一算也都足够他活到天荒地老了。

他有一阵子十分热衷攒钱,肖想着腰缠万贯,满世界挥霍。包下豪华渡轮,天天香槟鱼子酱,顿河游腻了,就去塞纳河上听香颂;尖顶的教堂,鬼佬的画像看烦了再去美洲,驯一匹野马,在草原上驰骋,沿着绵延不尽的山脉,踏河而过;接着还要去非洲,站在好望角上眺望东方,看太阳升起,光芒万丈,再看红日西落,暮色沉沉,人生有涯,天地无尽。旅途中他要住最好的酒店,光顾最美味的餐馆,舱位要最豪华,车也要搭最好的,想着不能在鬼佬面前露了怯,他还学过些外文,你好,再见,谢谢,要这个,要那个,现在回忆起来还能说上几句。

后来有一天,他忽然放弃了环游世界的理想,什么香榭丽舍,枫丹白露,彭帕斯草原都对他失去了吸引力,他走去了云城市郊,去看一片芒草。

秋芒开花,白的轻盈,白的隆重。白如烟,似雾,像雪。风一吹,雪被白色的浪推到天边。

总之那时攒的钱是省了下来,存进了银行,后来容匪继续干他的中间人买卖,却再没以前那么拼命了,买凶雇凶都像是在打发时间。人生海海,他一个人,还有得过呢。

容匪和柳卅约定的隔天,柳卅迟了些才出现,他像是从新旧里一路跑过来的,汗湿了衣领和头发。容匪给他手帕让他擦擦汗,柳卅看到他的手帕,忽然说:“上次拿了你一块手帕,一直想还你,又一直忘记,明天我带来给你吧。”

“不用了。”

“我洗过了。”

“亲手洗的?”

柳卅用力点头:“洗的特别干净!”

容匪说:“血可不好洗。”

柳卅向他保证绝对看不出手帕沾过血,容匪受不了他的固执,就说:“随便你吧,记得还就还,不记得就算了,当作送你了。”

柳卅问他:“今天学什么?”

容匪那了本书出来给他,指着封面上的字一个个念出来:“孙,子,兵,法。”

柳卅懵懵地抓头发:“学这个看菜单用的上吗?”

容匪笑开了,把书归到一边,拿出纸和笔说:“学那个太难了,今天先教你两个字吧。”

他站在柳卅边上,弯下腰,在纸上写了个柳字,又写了个卅字,说道:“先把名字学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