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萧典一直笑得很轻松,手闲适地放在口袋里,下巴微扬着,带着一丝未减的锐气。
他靠在客厅的墙壁上,修长的手指轻抚过一尘不然的茶几,那里摆着他和林灼阳为数不多的合影,照片里的自己紧绷着脸,好像别人欠了自己几百万没还似的,而林灼阳笑得像个傻子,不需要处理就可以拿去给佳洁士做牙齿广告。
萧典撇了撇嘴,拿起了相片,阳光流淌在相框的玻璃面上,刺得他眼角微涩,他眯着眸子看了一会儿,又将相片搁了回去。
“……”萧典微微吐了口气,突然想起,自己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看到林灼阳笑过了。
那个蠢蛋虽然笑得不好看,但是……他的笑容冷不防就这样淡去,自己竟然会感到有些不习惯。
侧过头,明亮的光线充斥了厨房,一瞬间照得人有些晕眩,好像能看见林灼阳在里面笨手笨脚忙碌的样子,噼哩啪啦摔碎一堆碗碟。
萧典微有些出神。
最后,他来到写字台边,拧开台灯,拿起笔捉摸着写了几笔,不满意,把纸撕了,扔到垃圾桶里,又重新写。
偌大的房间里只有沙沙的笔尖划过纸面的声音。
过了好久,萧典把一封不算太长的信放在了桌面上,拿字典压住,端详一会儿,不满意,又把信放在了书桌抽屉里。
做完了这些,他拎着为数不多的行李来到玄关,最后望了温暖舒适的房间一眼,推门走了出去。
游戏结束,是我输了,完败。
萧典苦笑道,把额头抵在冰冷的防盗门上。
喂,死脑残,再见了。
合上门,听到咔哒的自动锁声,萧典闭上了眼睛,默默在外面立了一会儿,然后拎着行李走到电梯前,摁了电梯向下的钮键。
就在他迈进电梯的瞬间,脑颅中突然一阵裂骨的剧痛,仿佛有把钝刀在锯拉着头骨,神经被死死揪拽住,萧典的脸色刷得白了,他站立不稳,连忙一手撑住旁边的墙壁,一手捂着口,不可遏制地呛咳起来。
那是一种几乎要把心肺都呕出的剧烈呛咳,萧典咳得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只能跪在地上,手死死抓着光洁的墙面,指甲都要翻起。
咳到最后,突然喉咙里翻腾起浓重的血腥味,萧典眼前一黑,整个人跪跌在地,行李噼啪落下。
他颤抖着把捂着口的手挪开,眩晕中,看到苍白的掌心中全是呛出来的污血,星星点点的暗红色,残忍刺目。
萧典脑子里突然可笑地逃出一个令他宽慰的想法来——还好……还好这里没有人……没有人看见他萧典,也有这么狼狈的一天。
真好……
天地好像都在旋转,萧典觉得周围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呼吸都不能自如进行,强烈的痛苦折磨着他,他再也支持不住,身子一倾,倒在了电梯门口。
这样也好,自生自灭,没有人陪着,看不到他哭……心里……或许就不会这么难受……
一阵一阵得疼,鲜血淋漓,如同刀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