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灼阳摇了摇头,垂下眼帘说:“……我难过的时候,你把我丢在车里,我过生日的时候,你去和别的女人约会,我的爸爸生病了,我需要人帮我……可你却不声不响地离开我身边,萧典,你说你爱我,可这是爱一个人应该做的吗?”
林灼阳眉头蹙得紧紧的,手垂在两侧捏成了拳头,顿了顿,继续说:“我这个人很笨,耍心思耍不过别人,更耍不过你,我只希望有个人能够真心地对待我,就像小雅一样……而不是……不是一次又一次地欺骗,扇一耳刮子,再给一颗糖吃。”
“你希望找一个人真心待你,就像杨雅一样?”萧典重复道,沉默一会儿,他闭上了眼睛,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冷笑,“原来如此,你竟然觉得我不够真心……原来如此……”
明明掏空了关于你的一切,就是掏空了整一颗心,可换回的却是一句不够真心,难道真的要拿刀剖开胸膛,从血肉模糊的伤口处生生拽出温热的心脏掷在地上,那愚蠢的人类才能看清什么叫“真诚”吗??!!
萧典靠在石柱上抽动着肩膀微微笑了起来,他笑得越来越夸张,笑得眼眶都潮湿了起来,笑得手腕上新打下的烙印隐隐作痛,笑到最后,突然就狠狠拧住表情,倏忽抬起眼来,满脸的冰冷如霜。
他微启嘴唇,从牙缝中挤出字句来:“……很好,原来她做的一切都是爱你的表现,而我无论做了什么,只要你看不到,都等于是白搭,都是浪费,都是不爱你……很好,很好林灼阳,我懂了……”
林灼阳被萧典的反应弄得不知所措,竟然很傻的回了一句:“你……你懂什么了?”
萧典轻咳几声,拿吊梢的眼角望着林灼阳,嘴角依然凝着冷冷的笑意:“我懂了,你……不但是个脑残……他妈的,还是个瞎子!”
他说完之后,拿握紧拳头的手狠砸了一下墙面,力道之大,林灼阳甚至能听到咔哒的骨头错裂声,萧典又不是铁人,这一掌下去不是骨折也脱臼了。林灼阳吓得面无人色,呆呆站在原地。
萧典苍白着脸,紧抿着薄唇从他面前走了过去,周围的人纷纷向他们投来好奇的目光,直到萧典走远了,林灼阳还瞪大眼睛怔怔看着石柱上新鲜的血印。过了好久,他才猛然反应过来,回身去寻找萧典的背影——
那个人依然捏着拳头,背脊挺得笔直,一副天砸在肩上也照样能扛起来的死倔模样。
有种人天生就是1和3的完美结合,俗称装b,萧典明明希望林灼阳能像以前一样颠颠地跑上来,拽住自己鼻涕眼泪直流地嚷着“你他妈还真走啊”,却依旧昂着头,半点服软的架势都没有。
直到走得很远很远,走到拐角,侧身离去,也没能听到林灼阳从后面追来的脚步声。
萧典咬了咬牙,手上的疼痛火烧火燎般燃了上来。
他抬起手来仔细打量,骨节处已经全部磨破了,污脏的泥灰和鲜红的血液粘在一起,说不出的狰狞可怖。
他试着动了动手指,可是指尖一蜷便是令人汗毛倒竖的剧痛,冷汗就流了下来——操,都是快要死的人了,怎么还这样糟践自己。
他握着手腕,不敢回医院,生怕碰到林灼阳,坐在马路牙子口想了一会儿,打了电话给洋葱:“……喂,我骨折了,你有没有办法?”
于是半小时后,萧典出现在了洋葱店里,穿着厚毛呢大衣的洋葱一见到萧典,就瘪着嘴直叹气,恨不得戳着萧典的脑门骂他傻子。
“都已经没几天好活了,还不消停点儿?”她小心翼翼地捉过他受伤的那只手,低声抱怨着。
“……他不消停,我有什么办法。”萧典闭了闭眼睛,轻声说。
“你说林灼阳?”洋葱拿酒精棉给他清理着伤口,鬈发垂了下来,她随性地拿手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