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灼阳被打得摔在一边,凌乱的黑发五个浮红的手指印隐约可见,他就这么偏转着脑袋,半天没有回过头来。
萧典还在气头上,他又一把揪过林灼阳松散开的衣领,照着林灼阳的肚子就是一拳砸下,林灼阳被他揍得差点儿吐出血来,整个身子弓着,剧烈咳嗽着,咳完之后却翻起眼皮狠狠瞪着萧典:
“我玩我的,关你屁事。你今天要是有种,就直接抄刀子往我心坎里捅,反正那里已经千疮百孔,也不差这一刀子,你瞅准点儿,别他妈的扎偏了,不管扎得死扎不死,咱俩从此一刀两断!”
萧典大概没料到林灼阳这样爱哭爱撒娇的草包,竟然在盛怒之下能说出这般狠绝的话来,也是愣了愣,但随后,他整个眼神劲儿都不对了。
如果说萧典以前发火,那眼神叫恐怖的话,那么现在简直就是暴怒与疯狂,他转过身抄起床头一个红酒瓶子,啪得一下狠狠在桌角磕碎。
满地玻璃渣子,红酒残液像血一般诡谲地淌在地板上,萧典提着残破的酒瓶步步逼近,瓶子缺口处的嶙峋玻璃尖角直泛寒光。
此时林灼阳已经吓傻了,他刚才吼的那些气话其实也就是给自己挽回点儿颜面,并不是神经搭错真的指望萧典把自己给宰了,可是看萧典这气势汹汹的架势——
操,他不会当真了吧?!
萧典走到林灼阳面前,扬起了酒瓶,逆光之下他的脸沉在阴影处,根本看不清楚。
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
林灼阳吓得抱住脑袋,发出一声惨叫。
可是过了一会儿,他才发现并没有预想中的疼痛,他怯怯地抬起头来,目光所触是一片猩红。
“啊!!!”后面跟过来的招待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他踉跄跌撞地跑了下去,嘴里喊着,“杀人啦!杀,杀人啦!!”
林灼阳呆愣在原地,那个刚才还在他身边温声细语的少年此刻已经瘫倒在血泊里,萧典那一记狠砸最终没忍心落在林灼阳身上,而是反手刺在了那个小白脸胸口。
“你听着,林灼阳,今后你要是敢背着我,和别的人勾三搭四,我不管对方是谁,都会把他的骨头一根一根抽出来,然后一根一根砸你脸上,让你睁着眼睛看清楚,那些贱货都是怎么个死法!!”
萧典咬牙切齿地说完,扔掉鲜血淋漓的酒瓶,走到吓得面色苍白嘴唇颤抖的林灼阳面前,不由分说地把那个缩成一团的小老板横抱在怀里,然后就这样抱着他走下二楼。
嘈杂的酒吧里一时竟没人吭声,都有些恐惧地盯着萧典看,保安想要拦他,被萧典如狼似虎地狠狠一瞪,竟是不敢上前。
萧典出酒吧时扔下话:“里面那位,抢救及时就死不了,想要报警你就报,我手机可以借给你,联系人顾陵就是刑侦大队队长。”
这句话够贱,缩句之后,那意思就跟“派出所所长是我舅舅”没什么本质区别。
拦了辆出租飚回了萧典家,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可当萧典关上了家门,把林灼阳摁在柔软舒适的白绒地毯上热切浮躁地亲吻时,林灼阳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玩命地淌下腮帮。
他一边哭,一边哽咽着说:“萧典……萧典你他妈的放开我,别总用这种下流招子对付我,我是人,不是畜牲!”
萧典一口咬住他的肩膀,留下深